“都別愣著,攔住他!死也要攔住他!”
他不知道方景爍為何會這麼憤怒,但見他被雀兒攔下了,而方峻楠帶著柳明秀從身前暫時清出的通道中脫身,他趕忙指揮著柳家修士攔上,同時自己身形一轉也準備回去協防,至於李初一這個小蝦米他則顧不上了。
只是他想走,李初一卻不願意了。小胖子好不容易竄到了他身前,見他一轉身就像退回去,費了半天勁兒的李初一哪能答應?
“小白臉,你別想跑!”
柳高陽大怒,這小雜魚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轉頭看著李初一,柳高陽微微一愣。片刻前他還看見李初一身在遠處,這怎麼一回頭的功夫他就竄過來了?這小鬼屬兔子的?
詫異歸詫異,他下手則是絲毫都不留情的。
既然這小雜魚敢不知死活的衝過來,而且還妄想拖住自己,那麼自己便要讓他知道下死字是怎麼寫的。
左手準備打向方峻楠的風錐再次轉向,重新對準了近在眼前的李初一,柳高陽猛地發力,一直保持著儒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並不相符的獰笑。
“死吧!”
風錐本就速度極快,如此近的距離更是跟穿梭虛空似的,剎那間便到了眼前。李初一本就提著一口氣未松,在柳高陽左手方動的時候他便猛然發力竄想一邊,這才在風錐臨身時堪堪避過了正面,只是那錐體帶起的風刃割得他偏題鱗傷爆出一層血霧。
一招沒能打死這個小鬼,柳高陽詫異之餘法決一動,御使著風錐就準備調回頭來繼續攻上。只是御使著風錐才轉了一半,他卻突然感覺腦子一疼眼前一黑,集中的精神一陣渙散,連帶著掐住的法決也走了樣。
沒了法決的控制,轉了一半的風錐疾射而出,沿途帶起一溜血霧泥塵,一個恰巧站在正前的方家修士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變成了一抹紅。而他不遠處的一個柳家修士反應得快,堪堪避開了風錐的正面,只有左臂被掃了一下。
但就是這麼輕輕一掃,那個柳家修士的左臂瞬間轉動了不知多少圈,連帶著整個左邊身子攪碎了,大開的胸腔中露出了一顆血紅的心臟。這個修士愣愣的看著自己噗噗跳動的心臟,還未回過神來,幾道隨之而來的風刃到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風刃切入了自己的心臟中,難以言喻的劇痛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聲驟然響起。
那個修士行走江湖多年,早已不是初哥的他只慘嚎了一聲便定住了心神,奮起餘力抬起右手,想都不想的直接一掌拍在了自己的丹田上。
“噗”的一聲悶響,他小腹丹田位置暴起一團血霧,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小人兒飛了出來,臉色驚慌的急速飛離了這是非之地。
這個小人兒,便是那個柳家修士的元嬰。
就在元嬰剛剛飛離肉身不久,那具被他捨棄的肉身便被風刃絞成了一灘肉泥,隨後在無數撲上的穿雲雀嘴中消失不見了。
看著被自己誤傷的兩個修士,特別是那個只剩下元嬰的柳家修士,柳高陽臉色極為難看。
方才那一瞬間他不知道怎麼的神魂一痛,就好像是有人直接拿針紮了他的靈魂一下似的,讓他的意識恍惚了一瞬。雖然他立刻便回過神來,但為時已晚,失控了的風錐還是造成了如此後果。方家死的那人他不心疼,但柳家重傷的那位卻讓他很是難看。
不光是因為他在一個煉神期的小修士手中吃了虧,更是因為那遁出元嬰的修士乃是他的一個隨從,更隨他許多年了。如今只剩元嬰的他雖說保住了一條性命,而且還有奪舍重修的機會,但奪舍的肉身再好也並非自己的原配,靈魂總會有那麼一絲不契合,此人基本上已於大道無緣。
“小雜種,你...!”
話未說完,右邊身子卻突然汗毛炸豎,心裡警意大作。柳高陽想都不想直接側身相讓,一道劍光掃過,貼著他的肉身堪堪劃過,卻是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李初一一劍遞出的。
長劍雖然沒有砍中,但是劍刃卻掃在了身上。在柳高陽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微微有些發黑的鋒刃切豆腐一樣的輕易破開了他的護體罡氣,右臂一疼,一道淺淺的傷口出現在上面。
傷口很淺,只是微微出了一點血,甚至連輕傷都算不上。但是在柳高陽心裡,那道傷口卻無比的刺痛,彷彿不是劃在了右臂上而是劃在了他的心口上一樣,讓他一陣戰慄。
法力一震將李初一震退一邊,柳高陽錯步後退拉開了距離,看了看右臂上的傷口,轉而看向李初一的眼神裡充滿了驚疑與凝重。
能讓他心神恍惚不說,還能一劍破開自己的護體罡氣傷到自己,看著眼前的李初一,柳高陽很是懷疑這傢伙會不會是哪個修為絕頂的老怪物故意裝成煉神期來耍他。
這個小鬼可只有煉神期啊!
若是他元嬰期的修為,那麼剛才...
看著李初一,柳高陽的臉色沉了下來,看向他的目光也轉為了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