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道士說話總是不著四六的。耐著性子又問道:“那咱們現在去哪?”
“嗯,左右無事,離晚上還遠,飄香樓、紅袖齋幾個樓子也沒開門,那咱們便先去那什麼五陽榜的賽場周邊找個酒樓吃喝一番吧,順帶著看看那些個猴子螞蚱表演解悶。”道士有點無奈,似是對青樓白天不營業這條規定深感無奈。
李初一撇撇嘴。
這不還是要去看五陽榜?這跟我開始說的有啥區別?
這話只敢想想,李初一可不敢說出來。
又整了整行囊,李初一跟著道士,向南城區“五陽榜”的比試會場走去。
“五陽榜”的大比三年一次,乃五陽城極為重要的事情。每逢五陽榜開賽之日,五陽城的居民就好像過節一樣,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皆是走街串巷,熱鬧不斷,廟會一般。
而“五陽榜”的比試會場,則是城裡專門闢出的一塊地,佔地近萬畝,平日裡作為集市會場使用,而“五陽榜”開賽之日,則作為比試會場使用。
李初一二人到時,會場周邊早已被看熱鬧的居民擠的水洩不通。李初一憑著自幼修習的“游魚身法”,左一扭右一扭的跟著道士在人群中艱難前行,期間身上被無數金手指光顧,被摸了好多下,李初一不願惹事,便當做不知。
反正藏在褲襠裡,有本事你們掏檔啊?小爺我夾死你們!
等擠出人群,饒是李初一玄功在身,也是累的滿頭是汗。反觀道士,仍是那副風輕雲淡的俊郎樣子,別說是汗,就連灰塵都沒多沾染上一點。
回想道士不知用的什麼法門,人群在他面自動分開的悠閒樣子,李初一隻能暗暗地在心裡罵聲“老妖怪”。
找了間離會場最近的酒樓,不出所料的爆滿。不過當道士隨手一張百兩的銀票淡淡的拍酒樓掌櫃頭上的時候,掌櫃的立馬在最高的三樓硬擠了一塊靠窗的“雅座”,臨了還給支上了一溜屏風,作為格擋。
酒菜陸續上桌,李初一的心卻在流血。
一百兩啊,就這被道士“風輕雲淡的”拍沒了?
雖然現在自己身價也算上萬了,但是也不能這麼花啊!
敗家啊!
李初一心疼不已,用看敗家子的眼神看著道士。
“行了,把你那沒出息的眼神收起來,別一副土樣的給我丟人。”道士倒了杯酒,輕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但是,那是一百兩啊!”李初一還是心疼。
道士瞥了李初一一眼:“沒有一百兩你能坐在這嗎?沒有一百兩你能有靠窗的雅座?還有屏風擋著?你褲襠裡揣著幾萬兩的銀票,你坐大廳裡你能坐的安心?”道士說完轉頭望向窗外,“記住,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區區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某要太過在意,太過執著會失了本心。”
李初一想了想,覺著道士說的有道理。讓自己揣著上萬兩的銀票坐大廳裡,自己肯定坐不瓷實,便也不再多言。
看了看玲琅滿目酒菜,本著不能虧了本,能賺回點賺回點的心思,李初一開始風捲殘雲。
道士看了眼胡吃海塞的李初一,搖搖頭:“沒出息的東西。”
李初一裝作沒聽見。他可不是道士,每次花錢點一大桌子菜,結果主要就是喝酒,桌上的菜基本上每樣只動一口,還說這是什麼有身份有品位。李初一覺著這是赤果果的浪費!浪費是可恥的!虧得道士還給自己唸的什麼鋤禾和當午的故事。
舉案大嚼了半天,突然聽道士輕“咦”了一聲。
李初一停了下來,摸了摸嘴上的油花,順著道士所望的方向望去,只見烏壓壓的一片人頭湧動,沒看出有什麼異樣。
“笨蛋,開天眼。”道士淡淡的聲音傳來。
李初一聞言,立刻默運玄功,雙眼開合之間,淡淡的毫光閃過,世界又變成了黑白二色。
李初一又轉眼望去,這次果然有所發現。只見人群中,星星點點的出現了一些被各色煙霧所籠罩的人影。
“看見了嗎?”道士抿了口酒,問道。
李初一點點頭:“他們是誰?”
道士聞言呵呵一笑,說道:“他們,就是大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