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光顧著要錢了,確實沒想過具體讓這些人賠多少。其實他胡攪蠻纏的一通勒索是從小跟著道士養成的習慣,道士不止一次跟他說過“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道理,李初一隻是將其深深地記在了心裡,化為了本能。
原本他打算勒索不成就依齊老之言就這麼算了,誰成想紫鳶如此給力,一下子震懾住了他們,幫自己訛成了。但是現在具體到數額問題,李初一立馬犯了愁。
要多了這幫人肯定沒有,說不定還會狗急跳牆。要少了,他怕自己會睡不著覺。
想了半天,李初一猶猶豫豫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每人...一千靈石?”
幾個修士立馬譁然,齊老更是眼珠子一瞪鬍子一吹,沒好氣的道:“一千靈石?我們還是魚死網破吧!”
“呃,別急,我再想想!”李初一趕忙擺手,“你說你個老頭,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衝動,能不能穩重點?!”
齊老氣得扭過頭去不再看他,他怕自己再看見那張欠揍的胖臉會忍不住出手。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到底該要多少,李初一撓撓頭,眼珠子一轉,扭頭望向一直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的李斯年。
見李初一望向自己,李斯年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果然小胖子那令人抓狂的聲音傳來。
“那個大叔,別看別的地方,就你!來,你過來,咱們商量點事兒!”
李斯年不想過去,但身體寒意漸盛,看著紫鳶眼中濃濃的威脅之意,無奈的嘆了口氣,滿臉苦笑的走了過去。
沒有幾步的路,李斯年卻走得如坐針氈。紫鳶森寒的凝實,遠處那幾個“受害者”憤怒的眼神,混雜在一起在他身上刷個不停,他感覺自己的每一步走的都像是揹著一座山似的,除了苦笑,他不知該做何表情。
自己這次可能也要跟著出名了!
如此想著,李斯年來到了李初一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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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好啊!咱們有緣再見!”
一方餐補當做手帕拼命揮舞著,看著一個個遠去的身影,李初一滿臉的不捨。
狗
日的才想跟你再見呢!
“受害者”們滿心悲憤,但卻不敢罵出口,只是離開的身影更加急促了,恨不得破開虛空直接挪移走,遠遠地離開這片傷心之地。
他們不能不傷心,有李斯年這個散修中的“老馬”,他們多年的積蓄和法寶被李初一颳了個九成九,差點就剩褲衩了,偏偏他們又不能發作。
之前出手的修士下場他們都看見了,特別是他們中有一個煉神中期的高手不甘被這麼勒索,憤而出手想要逃脫,結果被紫鳶當著他們的面三個來回化作了一副白骨,剩下的人更是諾若寒蟬,不敢有絲毫反抗。
人就是這樣的,面臨生死時一鼓作氣捨生忘死也就罷了,但凡有一點求生的渴望在心間產生,這絲渴望便會越來越濃,直至最後不顧一切,只為那一絲能夠活下來的希望。特別是身邊還有別人與自己一樣時,從眾的本能驅使下,他們更不會有什麼其他想法產生。
一切,都是為了活著。
現在他們活下來了,但是心底裡卻跟死了差不多,那是心疼死的。
活下來的幾個修士都是散修,無門無派沒有人撐腰的他們,才會因為種種顧忌和謹慎活到了現在。但沒有門派的他們,本身就過得並不富裕,一切修煉所需全部需要自己去想法掙取,否則他們也不會有一點風吹草動便來此奪寶尋緣了。
只是如今,本就不富裕的他們被李初一颳得乾乾淨淨,除了趁手的兵器外,儲物袋中幾乎沒剩下什麼了。想想自己今後修煉所需,幾人便想哭。日後恐怕著實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才能重新湊足修煉的資源了。
對於勒索他們的李初一,幾人自然恨之入骨。而“助紂為虐”的李斯年,幾人也是一併給恨上了。
就你丫知道得多,就你丫懂行!
等著,別讓哥幾個逮到機會,否則讓你生不如死!
類似的罵聲在他們心裡不斷迴響,但絕對不敢說出口,甚至臉上都不能露出半點聲色。
開玩笑,那個修為跟美貌同樣厲害到沒變的女鬼就在旁邊看著呢,他們要是敢有一點異色露出,恐怕立馬就會變成下一座白骨藝術品。
好不容易付完“票錢”,立完道誓的幾人想都不想直接起身離開,匆匆的樣子火燒屁股一樣。
當他們聽到小胖子長一聲短一聲的殷切不捨之時,幾人的心裡悲憤之餘,皆是狠狠的怒罵一聲。
再見?
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