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取出一張道符,手中法決一掐,道符瞬間化為一團火焰。
感受著火焰中比以前暴烈了幾倍的灼熱,感覺到比以前更加運轉如意如臂指使的感覺,甚至連施展法決的速度都快了不少,李初一心下一陣驚喜。
雖然只有一絲,但他在火行之道上,總算開始入門了。
理論上來說,只要修為足夠,任何一種法術修士都可以施展。但事實上,五行之間的相剋、陰陽之間的不容都阻礙著修士的施法。
例如精修水行之道的修士,自身法力中難免會染上許多水性氣息,當他施展御火之術時,就算施法成功威力也會大打折扣。
同樣,即便是同修一道的修士,對所修之道的感悟高低也影響著他們的實力高低。就如火行之道,道行高者施展出來的法術不但威力和控制力更強,甚至還會吞噬道行遠低於自己的修士的法術,直接將對方的法術納為己用一齊轟殺回去。
若想讓火術威力不變,除了自廢水行道行這個蠢辦法,就只能再精修火行之道,並且尋到調和之法,這樣才能水火兼修互不衝突。
但是同修數道何其之難,修士精力有限,壽元雖長但也不是永生,一般情況下根本沒有這麼做的。即便同修,也只會找沒有衝突能夠共融的道行,否則沒有調和之法下貿貿然修行,只會毫無寸進,甚至會水火難容身死道消。
只有悟性極高的絕頂之士,才會在修為大成時嘗試兼修數道,但也以借鑑應應證為主,極少有同修共進之人。
歷史上數道同修且有所成的修士就那麼幾個,在李初一的印象中道士算一個,另一個則是埋骨虛空奇地以圖重生的葬王。葬王不僅數道同修,更是修遍人妖鬼三道,一身修為深不可測,甚至敢於天爭,令無數後人仰望興嘆,盛名永留。
但不論是道士,還是葬王,乃至其他那幾個行此逆天之事的決定大能,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妖孽。
不是那些年輕修士自誇的妖孽,而是真真正正的非人存在。他們的存在已經打破了種族的隔閡,是遠超一般生靈的非人存在,他們的實力甚至觸動了茫茫天道,被無上的天道所忌。
李初一沒想過自己能成為這種妖孽,但《道典》的存在讓他無形中有了這種機會。
《道典》修煉出的神秘氣息,讓他數法同修而毫不衝突,包括互不相容的兩種功法也是如此。在神秘氣息的調和下,他的法力看似與其他人無異,但只有李初一自己知道,他的法力就像是一塊泥胚,可以讓他任意揉捏。
他所欠缺的只是一個方法,一個踏入他想修之道的引子。
就如同現在這樣,水行之道因被冰封時體內灌滿了寒氣而有了一絲領悟,火行之道則藉助了丹藥之助,虛空之道更是在兩番虛空漂泊中有了長足的進步。他終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道典》的修煉不能只靠閉門造車,環境才是促使其進展的最大條件。
若是隻靠自己悶頭苦修,先不說他能不能入了門,就算真的領悟出一絲感悟踏入了道行,那麼沒有極為漫長的苦修,他也根本達不到圓滿的程度,甚至連小成都難。
“就是不知道《道典》裡有沒有丹藥之道。”李初一撇撇嘴,心中暗想。
不能煉丹一直是他心中的怨念,他不相信在幾乎無所不能的《道典》下,他會像百劫道人說的那樣“與此道無緣”。他堅信一定是有什麼不知名的原因作祟,因此才讓他一直無法成功。
心中暗暗猜測剩下的幾篇經文哪一篇是有關煉丹的,李初一一會兒冰一會兒火的玩的不亦樂乎,一時間也忘記了“吃”人的噁心感。
突然,一隻修長的素手伸了過來,玉蔥般的纖指上,幾張微黃的紙頁夾在其中,隨著輕擺的手掌來回飄動。
“什麼玩意?”李初一一愣。
“桌上的玩意,怕讓你給燒了,我先收起來了。”紫鳶聲音冰冷,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李初一臉色一囧,趕忙甜嘴甜舌的一通哄慰,見紫鳶冰冷的俏臉略略放緩,這才暗暗舒了口氣,偷偷擦了把冷汗。
“道士說的對,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
心裡想著道士的“警世恆言”,李初一攤開紙張,一張張的翻看著。
這些紙看似尋常,但其實頗為不凡。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在這裡放置了這麼久都沒有爛掉不說,竟然連上面字跡中蘊含的法力都儲存了下來。
沒有理會上面的內容,李初一仔仔細細的檢視著手裡的紙張,法力輕輕催動幾番試探,這才一臉震驚的抬起頭來。
“萬載宣!”
紫鳶一愣,卻見李初一神情激動,雙眼直冒綠光的盯著手裡的紙張,如同見到了食物的餓狼。
“萬載宣啊!紫鳶,這是萬載宣啊!這都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