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然柔和而悅耳,但聽在跪伏的眾人耳中,卻讓他們滿心懼意。
無人出聲,獅將心下很是無奈。此行五羊墳冢之事,他是帶頭人,其他人自然不會替他出言。
一咬牙,獅將朝前一拜,開口道:“啟稟我皇,此行之事是這樣的。”
獅將開始將五羊墳冢之事從頭到尾娓娓道來。
最後,獅將說道:“因那道士攪局,使得陣法破碎,只能重新佈置。並且,我方前往的將士在他手上死傷將近一半,最後仍有再戰之力的不到三成,加上重新佈置的小天罡御雷陣在五羊墳冢關閉之日只能發揮不到三成之力,因此有近兩成的各路修士在幾個老怪的出手下得以逃脫,未能全部殲滅。”
“此外,與那道士一戰之後,末將身負重傷,負責陣法的寧蘭侯等人也是重傷在身,險些慘死,而虎將更是隻餘下一口氣,因傷勢太重至今未醒,其麾下一萬銀甲將士十不存一。那道士與那紅衣女修走後,蒼茗聖者前去追擊,近日方歸,歸來後也是重傷垂死,立刻閉關療傷去了。蒼茗聖者閉關前,將此玉簡和這個玉瓶交託給末將,讓末將呈給我皇。”
獅將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簡和一個白色玉瓶,交給了走來的熊將,之後額頭貼地,跪拜道:“我皇英明,此行之事乃末將準備不足,與其他諸位無關,望我皇開恩,給末將一個機會,戴罪立功,報效我大衍。”
將玉簡和玉瓶,從熊將手中接過,沒有理那個玉瓶,衍皇先是將那個玉簡拿了過來。微微閉幕感應了半天,衍皇的臉上毫無變化,只是轉手將玉簡和玉瓶交給了身旁的白衣老者。
不理一旁陳思的白衣老者,衍皇看著書桌前的眾人,略一沉默,便一臉溫和的微笑道:“好了,都起來吧。此行之事乃是有意外出現,非人力作能抗拒,不關眾卿家之事。眾卿家此行都已盡力,甚至差點身殞,朕都看在眼裡了。你們都是我大衍的棟樑之才,若是因此事而身殞,那實在叫朕心難安。等下朕會擬旨,重重賞賜你們的。”
那跪伏的眾人聞言都是心中激動,對衍皇如此開明,即便他們都是修士,竟也有種熱淚盈眶之感。
眾人剛要謝恩,一旁的熊將卻突然開口。
“我皇,末將認為不妥。此次五羊墳冢圍殺,精心準備下竟然有近兩成的修士逃脫,已然已經失敗,雖說有意料之外的強者攪局,但也是因為他們無能。我皇仁慈,不欲嚴懲他們,末將同感我皇大德。但是我皇竟然還要為這些失敗的廢物賜賞,末將認為極為不妥。如此行事,安知以後不會有他人效仿,那時,豈不是亂了朝綱?”
說完,熊將冰冷的目光掃視著眾人。雖然心裡怨恨這個多管閒事的熊將,但他們也只敢在內心深處暗暗嫉恨,哪敢有其他造次?頓時,眾人齊聲謝恩,堅決婉拒衍皇的賞賜。
衍皇見狀,無奈的點了點頭,看了看一旁木無表情的熊將,微笑道:“你呀,你呀,就是這麼個倔脾氣,不知道變通。讓你這麼一嚇,他們哪還敢有他言?罷了,就這樣吧。你們先行退下,好好養傷。”
說完,衍皇輕輕揮手,跪伏的眾人趕緊謝恩,低著頭默默地走出這間書房,腳步間露出迫切的感覺。
待得眾人退出,屋中只餘衍皇他們三人時,衍皇斂起了溫和的面容,皺眉看向白衣老者。
“文老,你怎麼看?”
被稱為文老的白衣老者並未答話,而是默默沉思了半餉,方才睜開眼睛說道:“我皇,八成把握,應該是他。”
衍皇微微點頭道:“朕也是這麼看的。只是,若真的是他,為什麼會這麼弱呢?”
文老不語,指間快速抖動,掐算了一會兒後,無奈的搖搖頭道:“我算不出,九成把握應該是他。想來,可能是在那五羊墳冢中受了些頗重的傷勢,才使得他實力大降,連破個只有三成威力的天罡御雷陣都要費這麼大周折。畢竟,那五羊老怪當年也是一個絕頂人物,若不是......他留下的東西,肯定沒表面那麼簡單。”
衍皇點點,揉了揉眉心,又說道:“這麼說來,那紅衣女子,應該就是天魔殿的那個魔女了。”
文老點點頭道:“應該沒錯。那魔女跟他恩怨情仇千百年,也唯有她才能讓他如此失態。”
“還好,這下總算找到他的蹤跡了。”衍皇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找了他幾百年,廢了這麼多功夫,設了這麼一個局,連那魔女都沒有察覺,總算是將他給引了出來。”
文老聞言也是開心的點了點頭。
轉頭看著熊將,衍皇問道:“五羊城的那個梁家,都安排妥當了嗎?沒留下什麼痕跡吧。”
熊將一頓首,說道:“我皇放心,都已處理妥當,並未留下什麼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