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初一略帶懷疑的眼神,道士眉腳一翹:“你還不信?你轉頭看看!”
李初一聞言扭頭,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屋裡南牆破了一個大洞,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撞破了似的,沿著洞口望去,藉著院裡點起的點點燈光,李初一看到了院牆上那蜘蛛網狀的大坑。
“這,這個,這個,這是我弄的?”李初一傻傻的問道。
“你說呢?!”道士冷笑。
“真是我弄的?”
見道士那“就是你,就是你”的眼神,李初一認命了。
看樣真實自己弄的。
默然半餉,李初一偷偷瞅了眼四周,小聲說道:“師父,這麼大的坑,不需要咱們賠吧?要不咱們跑吧?”他是窮怕了,就怕人家讓他賠錢。
道士瞥了他一眼,手一伸:“給我。”
“啊?”李初一沒明白過來。
“東西給我。”
“啥東西啊?”李初一撓撓頭,還是不明白。
“笨蛋,你說啥東西?就是你用你那個豬腦子想出來的狗辦法找出來的東西,那個鬼魅的藏身之物!”道士怒道。
“哦,在這呢,給你。”李初一低眉耷拉眼,將落在身邊的一面手鏡遞給了道士,瞧瞧撇嘴,心說:你要就要唄,也不說清楚,誰知道你要啥。
道士接過手鏡,翻看起來。
手鏡乃青銅製成,呈圓形,比成人手掌略大,黃銅的鏡面研磨的極好,鏡面極為平整光滑。背面雕以飛鳳圖案,兩隻鳳凰沿圓形邊框首尾相接,環繞中間的花朵。那花朵似芍藥,又似牡丹,看不出是什麼花朵,雕工與兩隻飛鳳一般,極為精細,栩栩如生。花心中央,也是鏡子的正中位置,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鏡面與鏡背之間約半指寬,密密麻麻的繁複花紋沿著這半指寬的厚邊雕刻了一週。
道士拿著鏡子翻來覆去端詳了半餉,目光停留在鏡子邊沿的繁複花紋上,仔細的看了半天,沉思了起。良久,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表情一動,右手拇指沿著鏡子邊沿不斷地摸索了一會,嘴唇微微開合,似是在默唸著什麼,如是這般好一會兒,方才停下手,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旁邊的李初一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聽到道士發聲,才湊上前來,弱弱問道:“師父,什麼原來如此?”
道士看了看他,露出一絲冷笑。
“有人想找咱們爺倆,所以布了這麼個局。我說這一路上總是感覺有什麼不對,現在見到這面鏡子,就什麼都明白了。”
“誰要找咱們?”李初一滿臉好奇,印象中道士應該是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啊。
“你不需要知道。”道士耷拉下眼皮。
“那這鏡子是什麼東西?”李初一撓撓頭又問道。
“這個你也不需要知道。”
同樣地回答,李初一無奈了。他知道如果道士不想說,問了也是白問。
這時,梁以文從內室出來,走到二人身前。
先向道士打了個招呼,梁以文抱拳向李初一道:“小道長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剛才我想讓下人將你抬入側室休息,但是被你師父阻止,讓我們不要動你,因此怠慢了小道長,還望莫怪。”說完彎腰拱手。
李初一還未答話,便聽道士說道:“年輕人,就是需要歷練,別說地上,就是睡在野外石頭上,他也沒有什麼問題的,梁老闆放心。”說完微微橫了李初一一眼,示意讓他別說話。
李初一無奈,只能衝梁以文微笑點頭,表示道士說的對,之後一言不發,默默地站在了一邊。
梁以文見李初一沒什麼問題,便又向道士問道:“仙長,我已將夫人安置於內室了,但夫人一直昏迷不醒,不知仙長現在可否去看看我夫人?”
“吆喝,升級了?仙長?這臭道士厲害啊,從道長昇仙長了,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李初一對道士的忽悠功夫深感佩服。
聽到梁以文的話,道士呵呵一笑:“呵呵,梁老闆言重了,貧道就是一普通修行之人,略會點功夫而已,可稱不上仙長,梁老闆稱呼我為紅塵道人即可。既然尊夫人已安置好,小徒也醒了過來,那我們便去看看吧,煩請梁老闆帶路。”
梁以文連忙道謝,心想吼了一聲就把牆都打穿了,還說是略會點功夫,騙鬼呢。見道士不承認,微微一笑也不多言,當先引路,幾人向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