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走在清冷的街道,老天似乎覺得時若卿還不夠慘,陡然間,黃豆般大的雨滴落下。
時若卿本能躲到一個屋簷下,抬頭望著天,眼睛模糊,她還不夠慘嗎?大學四年,她努力學習,一有空閒時間就去兼職掙錢,可她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老天真的不公!
好不容易畢業,她拿到了美國常青藤學校的錄取通知書,還有全額獎學金,她們母女兩人都以為苦日子要到頭了。
這個當口傷口,她母親卻突發心臟病,需要做手術,她和母親兩個人相依為命,她只有放棄來之不易的機會。
回想病床上母親愧疚,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只能笑著安慰,沒事,等她好了,她可以再次申請,這只不過是她安慰的說辭罷了,她老師已經告訴她。
國外的教授這次是最後收徒弟了,帶完最後的一批人,就退休了。
冰涼的淚珠滑落,時若卿感覺有點冷,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喂,起開。”
話音一落,時若卿就被一隻手推開,一個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男子摟著一個身材惹火的女人,鄙夷的撇了她一眼,就離開。
這時,她才注意到,她好巧不巧站在一個酒吧的門口,透過玻璃,裡面熱鬧非凡的場景,和門外的清冷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看到旁邊的牌子上寫著本店新開張,到場即打八折,女人不論美醜喝酒免費。
時若卿不禁嗤笑,美醜一樣?真會打廣告。
可她心底卻有一個聲音,進去吧,醉了就能忘記這一切,生活壓的她快窒息了,放縱一晚,就一晚。
推開門,時若卿往裡走,DJ在打碟,搖滾樂震的她腦袋發脹,舞池中央像是群魔亂舞,肉體互相摩擦,穿著暴露,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餘。
聲音震耳欲聾,燈光浸淫曖昧,光看著人就醉了。
時若卿低頭看,牛仔白T恤,格格不入。
臉頰發熱,怪不得都拿奇怪的眼神看她,時若卿轉身想要離開,一個俊俏的男人出現,“既然來了,至少喝一杯再走。”
男人臉上掛著禮貌的笑,“你好,我叫李志。”
伸手不打笑臉人,時若卿遠打量他一眼,防備的開口,“走吧。”
兩個人落座,李志對著酒保說道,“兩杯黑島。”
注意到她防備表情,李志立馬加了一句,“放心,這種酒度數低。”可後勁兒大,後一句自然沒說。
時若卿這才坐下來,一杯酒下肚,吵雜的聲音,昏暗曖昧的燈光,腦袋暈暈乎乎,她低聲喃喃,“怪不得人人都說酒好喝,真不錯。”
李志笑著開口,“再來兩杯。”
而這邊VIP的包廂裡,樸霄坐在角落處,看著藍實被一個個的敬酒,樸霄眉頭微蹵,表情嫌棄,真吵!
他靜坐在暗處,忽閃忽閃的紅點,縹緲的眼圈從薄唇吐出,彷彿和對面左擁右抱的藍實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時,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纖細腰肢加上人畜無害的笑容,光是看起來讓人想要保護,聲音浸蜜,甜糯似撒嬌,“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要一起喝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