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珠一把抓過他臉上的洗臉巾子,無奈地將它扔到銅盆中,然後氣呼呼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陸摯按著傷口爬起來,她又看不下去,問道:“你又起來做什麼?”
陸摯指著桌上的食盒道:“我餓了。”
“你不要亂動,坐回去。”赤珠叫道。陸摯忙縮腿坐了回去,赤珠不得不將一碗粥端到他面前,遞他道:“給你,瞎動什麼呀!萬一傷口裂開,我還得替你再弄一次。”
陸摯接過她手中的碗,開始用勺子喝起粥來,他不時地用眼睛瞟赤珠,赤珠火道:“你又要如何?”
“我要吃那碟小菜。”陸摯指了指桌上的小碟子,赤珠沒有法子,只好將小碟子也端到他的面前,陸摯夾了幾筷子道:“多謝公主。”
赤珠氣得不願去看他,心想:“不曾想自己是堂堂天庭的公主,竟然在這裡侍候你,氣死我了。”
陸摯見她這般,不敢再要求她做什麼,只是看著她似乎有話要說,赤珠不耐煩道:“你又要何物?”
陸摯忙指著桌子道:“公主也用些早飯。”
赤珠用力將頭歪到一邊,撇嘴道:“我不餓,不吃。”陸摯只好一人低頭喝粥。
就這樣,兩人一直呆在房中,整整五日,一日三餐皆讓人放在門口,且不許下人進入,就連北海的兵將說有要事稟報,都被陸摯擋在了門外,這下北海上下皆炸了鍋了。
自從老海神神滅,陸摯接任了海神一職以來,他一直都是勤勉的,也不像他老子般沉迷於女色,怎的這回成了親,竟折騰五天五夜不出寢殿?
北海眾將一向唯陸摯馬首是瞻,北海大小事務皆由他一人說了算,這回陸摯長久地不露面,水晶宮中一時亂了套,竟有流言四起。
“看來咱主上這回真的是被公主給迷暈了,兩人竟這麼多日都不出房門,可見主上跟老主上相比,更勝一籌。”
“這天庭的公主竟這般的厲害,如此魅惑主上,連我北海的妖精都自嘆不如。”
“可不是,聽說長公主兇悍無比,不想竟如此不害臊,雖說是青春年少,可畢竟是來日方長,這萬一虧了主上的身子,可就麻煩了。”
這樣的閒言碎語在水晶宮中到處都是,陸摯身邊最親近的貼身侍從,名喚辰齊,他已在寢殿外守了五日,這眼看已是第六日了,辰齊實在沒轍了,便與赤珠的貼身侍女玥兒商議道:“這主上與公主在裡頭這麼久都不出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玥兒早就焦急萬分,水晶宮中的人不明真相,她心裡卻明鏡似的,這赤珠分明就不喜歡陸摯,怎會與他纏綿繾綣幾天幾夜,她對辰齊道:“你快快問問主上,為何還不出來?”
辰齊皺著眉頭道:“這,這,這話我怎麼問得出口?依著主上的性子,只怕要一腳踹死我。”
“現下除了你,旁的人就更不敢開口了,你就別再猶豫了,若是真出了事兒,咱們誰也擔待不起。”玥兒說道。
於是辰齊鼓足了勇氣,然後對著寢殿的門行禮道:“主上,眾將在大殿中等候,說有要事要與主上商量。”
赤珠已被陸摯拘在房中五,;六日了,她日日替他換藥,見他的傷口已漸漸恢復,但看他倒是像一日更比一日嚴重了,總是一下地便喊疼,赤珠不解道:“你靈力深厚,傷口已經大好了,按理說你早該好了,為何我見你倒像是越來越嚴重了。”
陸摯立即臉色煞白,他吱吱嗚嗚道:“不知為何,動一動,這傷口總是疼得很。”
赤珠一面疑惑,一面替他換藥,她看著癒合得非常好的傷口,使勁一按道:“我看你是裝的。”
哎呦!”陸摯大叫一聲,赤珠即刻替他換好了藥,說道:“你大可隨意走動了,別裝了!”說罷甩袖而出。
門外玥兒和辰齊正候著,見赤珠氣沖沖出來了,玥兒忙跟了上去,辰齊帶著人便走進寢殿裡,見陸摯正從榻上下來,辰齊忙讓人替他穿衣裳,辰齊見陸摯似乎心情大好,便道:“主上可是要去大殿?”
陸摯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照了半晌反問辰齊道:“公主出去時可是十分的生氣?”
“還好,看不出十分的氣。”辰齊答道。
陸摯聽罷心情愈加地好起來,他吹著口哨道:“走,去大殿裡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