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煉地獄之火?”羽裳口中喃喃道,猛的她醒悟過來,忙將剛才地上的一堆沙子喚起,劈頭蓋臉向玉若扔去,玉若正在火中呼救,突然一陣沙雨下了下來,眼見若一陣沙暴呼嘯而過,她身上的火這才滅了。
玉若全身上下的衣裳被燒得零落不堪,又有沙子覆蓋全身,如同一個破爛的沙雕,她和雲羽裳都愣愣站了半晌,然後聽玉若哭著尖叫道:“雲羽裳!我絕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
玉若狼狽不堪地飛走了,羽裳一人在廊上站在,看著四下的沙粒,她如同做夢一般。
她舉起自己的雙手看著,這雙手看起來和平日裡沒什麼區別,可是為何自己會使那赤煉之火,難道是赤煉蕭給自己的嗎?還是自己體內有什麼力量正在覺醒?
羽裳閉上眼,她想再試一次,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有御火的本事,她意念一動,手中立刻升起兩團火焰來,她即刻收了意念,手中的火也隨著滅了,這御火術好像她天生就會似的,根本不需要練習,她便能用的極好,這樣的情形顯然嚇了她自己一跳,心裡隱隱的恐懼再次向她襲來。
“你是赤煉家的人,上回的血,這回的火,你會一步步證明自己就是赤煉家的人。”一個聲音在她的心中說道。
她用力捂著耳朵,可是無濟於事,那聲音仍在她心中游蕩,於是她大聲叫道:“不是的!你胡說,你胡說。”
然後便飛快衝出了育英書院,往瀉玉溪去了。
話說那一夜陸摯雖對赤珠用了強,讓她強行成了自己的女人,可是他心裡卻好像燒了一個大洞,怎麼著都寒風凌冽的。當晚他一夜未閤眼,第二日起來用了早飯,便問左右道:“夫人可起了?用過飯了嗎?”
左右道:“夫人將自己關在寢殿中,連玥兒都不讓進。”
陸稚嘆了口氣道:“隨她鬧去,等她鬧累了,也就罷了,讓人日日將茶飯送去,好歹勸她吃些。”
左右應聲下去了。
一晃幾日過去了,赤珠將寢殿下了結界,把自己關在裡面,別人也進不去,陸摯因在赤珠這裡傷了心,便去了軍營,已多日不在宮中,今日正與部下開會,商議捉拿前些日子又來北海搗亂的陸齊,只見一小童上前耳語道:
“夫人將自己關在房中這些日子,不讓任何人進去,前些日子裡邊還有動靜,這幾日竟一點動靜都沒了,管事的也沒了主意,吩咐小的來請主上的示下。”
陸摯聽了“噌”地站起來罵道:“一幫沒有用的廢物。”說罷扔了手中的東西就往碧落水晶宮去了。
他趕到寢殿之外,見一群下人圍著大門,有的端著食物,有的端著水,有的在喊:“夫人開開門哪!好歹吃幾口呀!”眾人見陸摯來了,全都跪倒一片。
陸摯上前檢視,見赤珠果然將寢殿下了結界,於是他喊道:“夫人,你開門,有什麼事吃點東西再說。”
裡邊沒有動靜,陸摯又喊道:“珠兒,你開開門,我保證不進來,只是他們進來送些東西。”
裡邊仍是鴉雀無聲,陸摯這下有些急了,赤珠那性子剛烈,莫是那一晚的事她想不開了,陸摯心中冒出這個念頭,便慌了神,他立刻做法,強行將寢殿的結界開啟,一頭衝了進去。下人們不敢進,只好在門口候著。
陸摯腦子裡有好多可怕的念頭,從大門到臥房的距離,他甚至想到了瑤珠,想到她在自己面前,用劍刺穿身體的那個瞬間,他突然心跳加速,眼淚奪眶而出,他踉踉蹌蹌來到臥房,卻見赤珠正坐在梳妝檯前,梳著頭髮,陸摯長長地吐了一口涼氣,然後靠在牆上,平復一下自己剛才過度恐慌的心情。
赤珠此時已經從鏡中看見了他,於是她將手中的梳子當暗器甩了過去,那梳子旋轉著,向陸摯氣洶洶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