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昊這些日子,幾乎將天界都翻了個遍,他甚至連枕石仙人那裡都去找了,然而到處都沒有羽裳的訊息。絕望,憤怒,委屈,玄昊只覺得所有的情緒都敵不過思念,他實在是太想念她了。於是他躺在羽裳睡過的榻上,想聞一聞她留下的味道,然而所有的東西都被收拾一空,她什麼都沒有留下,羽裳這次是真的不見了。
雖說上回羽裳也鬧過一回失蹤,但這回玄昊心中卻慌得很,他隱隱約約感到,羽裳定是出了什麼事?
這邊玄昊心急如焚,那頭天宮裡卻是喜氣洋洋,籌備著太子的大婚,如今赤珠也沒了,玄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在宮中,成日裡看著那些忙著他婚事的宮人們,終於有一天,他一氣之下便做了個結界,將他們都關在裡頭。
玄昊趁機跑到金庭山去,見了孟陽君,只見他整個人都很消沉,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神采奕奕的孟陽君了。
玄昊對孟陽君道:“父帝這些日子總是派影衛跟著我,今兒出來,費了好大的勁。”
孟陽君詫異道:“陛下為何讓影衛監視殿下?”
“哎!還不是怕我大婚時跑了”玄昊撇著嘴道:“那紫雲洲的碧霞真是精透了,她們別以為自己聰明,敢情她們是怎麼想的,我怎會不知?”
孟陽君因為自己闖下的禍事,卻無端地連累了玄昊,如今他不能娶心儀之人,自己的婚姻反倒成了紫雲洲的籌碼,想想便愧疚難當,他對玄昊道:
“這些事歸根到底都是孟陽一人之過,孟陽不僅連累了金庭山所有的人,還連累了太子殿下,孟陽真是再無顏面對太子殿下。”
玄昊聽罷,忙說道:“孟陽兄快莫要如此,此番來,我只是為了找到羽裳,不知孟陽兄可有法子?”
原來孟陽君並不知曉羽裳的事,玄昊便從頭到尾地跟他講了一遍,孟陽君聽罷,對玄昊道:“羽裳對太子殿下痴心一片,為何會無故失蹤?”
玄昊想了想道:“興許是她聽到玉若封了太子妃的訊息,一氣之下便走了。”
孟陽君道:“這個倒是像羽裳的性格,殿下是到處都尋遍了?”
玄昊想想道:“還有北海未去,現下那赤煉蕭從陸摯手中奪了北海,如今父帝不願再對北海用兵,便一直忍著他。”
“羽裳會不會在北海?”孟陽君問他道。
玄昊突然想到上回羽裳和赤煉蕭一同到瀛洲之事,他一拍大腿道:“真是,我怎的將北海忘了?”
於是他爬起來對孟陽君拱手道:“多謝孟陽兄提醒,玄昊即刻便去。”
孟陽君也站起來道:“赤煉蕭出了名的狡詐,如今北海比往日更危險,孟陽願同太子殿下一道前往。”
玄昊拉住他的手道:“如此甚好!”
兩人也不做停留,便一路往北海去了,才到北海,只見這往日堪比人間繁華的北海街市,竟空無一人,到處可見手握兵器的黑衣人,沿街巡邏,孟陽君咬著牙捏著拳頭道:“不想北海如今變成這般模樣,那日陸摯屠我金庭山,不想接著就被赤煉蕭屠了北海,真是報應不爽。”
玄昊點頭道:“那陸摯定沒想到報應會來得這麼快。”
“咱們趕快變個裝束,好混進去。”孟陽君道。
於是兩人飛快地變了裝,也手持長戟在街上走了起來,玄昊便走邊看,這北海竟沒有半點往日的樣子,到處都是燒焦的房屋,連從前亮閃閃的珊瑚叢,如今也是一片焦炭。
兩人走到一條大街上,只見迎面過來一大隊人,那帶頭的對玄昊喊道:“時辰都快到了,你倆為何倒著走?”
玄昊和孟陽君立即轉身掉頭,那隊人追上來,似乎有什麼急事,他們匆匆忙忙裹挾著玄昊和孟陽君往前走,玄昊悄悄問旁邊的人道:“咱們這是去哪兒?”
只見那人看他一眼,奇怪道:“今日主君設壇做法,召喚我赤煉家在玄冥之門外的族人,你竟不知?”
玄昊聽罷,心中不由得大驚,他忙道:“我竟忘了看時辰了,該死,該死。”
孟陽君悄悄問玄昊道:“這人口中的主君可是赤煉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