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煉蕭努力地睜開眼睛,卻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他對著羽裳的輪廓道:“你雖不會治,你去那藥王處,替我找些治眼睛的藥來。”
羽裳後退到牆角,她咬牙道:“我不會幫你的,你走吧!”
赤煉蕭聽罷,仰面嘆了口氣道:“你不幫我也罷,只是我勸你早些看清自己的身份,否者,他們同樣是不會放過你的。 ”
說罷赤煉蕭轉身要走,“你等等,”羽裳叫他道,“是你給我種了地獄之火嗎?”
赤煉蕭的嘴角露出一絲的得意:“嗯!是我替你種的。”
“為何?”羽裳舉著雙手道:“我不需要,你拿回去。”
“我赤煉家人人都要種地獄之火,若不是我赤煉家族之人,想種都種不上”赤煉蕭狡黠地笑著。
“你流著赤煉青城的血,註定要肩負赤煉家族的一切,這些,你躲是躲不掉的。”他忽而激動道。
自從赤煉蕭跑來日日告訴她這些,她半個字都不想相信的鬼話,不知怎的,現下羽裳越來越相信自己是赤煉家族的人了?關於她的父親,赤煉蕭口中的赤煉青城,他是個怎樣的人?他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嗎?羽裳忍不住地想要知道答案。還有他口中的族人,他們在哪兒?真的是自己的族人嗎?若是的,自己豈不是不再是個孤女,而是有很多的親人,而眼前的赤煉蕭,也許,他真的是自己的叔叔。
羽裳和他接觸的這幾次,隱隱感到赤煉蕭對她很溫暖,無論是說話,還是看她時,眼神中流露出的親情,遠遠超過他那個酒鬼舅舅。
羽裳忍不住問道:“赤煉青城,他是個怎樣的人?”
提到赤煉青城,赤煉蕭的臉變得柔和起來,他對羽裳道:“他是個蓋世英雄,是最厲害的統帥,世上最好的哥哥。”
赤煉蕭用手擦擦眼角,然後又說:“你很像他。”
羽裳被這句“你很像他”擊中,心中不知怎的,她腦子突然一熱,對赤煉蕭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替你找藥。”
赤煉蕭聽了,心頭一暖,“小心些,快去快回。”他說道。
羽裳點點頭,趁著黑夜,化作一道輕煙飛從窗戶飛走了。
話說陸摯在赤珠那裡吃了癟,心中煩悶不知如何消解,便往煜盛宮中去找尚昊,剛進了宮門,便聽見大殿中鼓樂之聲齊鳴,只見一群北海的小妖精圍著尚昊正在喝酒取樂,那些小妖見陸摯來了,忙跪下道:“主上。”
陸摯揮手示意她們都下去,尚昊見陸摯來了,調侃他道:“這是什麼風將表哥吹來了,表哥不是和我長姐正新婚燕爾嗎? ”
陸摯也不理他,只管拿起几上的一壺酒,悶頭喝起來。尚昊見他這是有心事,便道:“和赤珠吵架了?”
陸摯一口氣喝空了那酒壺中的酒,便開口道:“也不知這女人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你對她百般的好,她竟是一點都不領情。”
尚昊聽這樣的話從陸摯口中說出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哈哈大笑道:“看來赤珠很有些本事,竟讓表哥如此這般。”
陸摯又拿起一壺酒,對尚昊苦笑道:“我也不知,何時自己便成這般模樣,你長姐她,看都不看我一眼。”
“這有何難?女人的心思,我最懂。”尚昊搭著他的肩頭得意道。
“你自然是不能對她太好,太好了,她就端著,赤珠從小被父帝慣著,眼中從來有過誰?自然是比旁的女人更麻煩些。”
“所以呢?”
“所以你回去,在宮中找個姿色好的,在我長姐面前對她百般的好,然後將赤珠暫時晾在一邊,你看她吃不吃醋?”
“若吃醋又怎樣?不吃醋又怎樣?”
尚昊笑道:“吃醋嘛!說明她心中有你,若不吃醋,說明她心中沒你囉!”
陸摯聽了這法子,心中慌亂起來,他知道,若自己用了這法子,只會將赤珠的心看得更清楚,讓自己更難堪罷了,現下他還能自欺欺人,若真到了那時,自己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