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骨的疼痛襲來,赤煉蕭感到自己的後背,被捅了千萬個血窟窿,他踉蹌著向前邁了幾步,玄昊提龍淵向他砍去,劍到之處,突然聽到赤珠大喊:“留著他,孟陽君中了他的地獄之火。”
龍淵劍在那一刻猶豫了一下,赤煉蕭趁此時,幻化成一個小火苗,從龍淵的劍刃邊溜走了,陸摯大叫道:“追,別讓他跑了。”遂也化作輕煙,隨赤煉蕭而去。
其他天兵見了,只好提著長戟,跟著輕煙追去。
玄昊見孟陽君傷得不輕,便帶著赤珠和孟陽君先行回宮,留下吳進繼續追赤煉蕭和陸摯。
話說羽裳在那聖泉珠中養傷,未到兩日,只覺傷口也不疼了,身上膚如凝脂,好像比從前更好了些,羽裳想從珠子中出來,只是遲遲不見那裴航。
羽裳整理好衣裳髮髻,便規規矩矩坐在池邊,也不知等了多久,只聽外面道:“仙子已經大好了嗎?”
羽裳忙起身行禮道:“多謝仙上相救,羽裳好多了。”
話音未落,羽裳再看,自己已經在珠子外了,她環顧四周,見這是一間敞亮的屋子,四周都是落地的窗戶,屋外全是蔥綠的斑竹。
“仙子請坐,吃杯茶再走。”裴航揹著手從裡屋走出,今日他穿了身家常的白絲袍子,顯得清瘦俊朗。
羽裳只好又行禮道:“多謝仙上,只是羽裳出來多日,恐師尊掛念,需先回去一趟,改日再來拜謝仙上。”
裴航轉過來,面對著羽裳,見她肌膚勝雪,容顏燦爛,便道:“仙子不必客氣,清璣閣的人都已經迴天姥山了,我已經和黎雲老母說了,等你好了,親自將你送回清璣閣去。”
羽裳聽了,驚訝道:“師尊和師傅,她們都回去了。”
裴航點頭道:“事都辦完了,她們自然是要回去的。”
羽裳失落不已,裴航指了指茶杯道:“仙子吃茶。”
羽裳正要坐下,卻聽門外小仙侍慌忙來報:“大殿下請星君立即往藥王府去一趟。”
“可是大殿下受傷了?”裴航問。羽裳嚇得忙站了起來。
“小的不知,是大殿的人來報的。”小仙侍道。
羽裳慌問道:“大殿下怎麼了?為何會去了藥王府?”
裴航見她這般著急,忙道:“仙子不必著急,陸摯和表哥一起去擒赤煉蕭,應該沒什麼大事。”
羽裳跟本沒聽他在講什麼,抬腳早跟著小仙侍走了出去,裴航看她的樣子,只是在她身後抿嘴一笑,便也跟了上去。
羽裳衝進藥王府,進了屋,隱約見玄昊好端端地站著,忙止住了步子,低頭退到一邊,裴航上去,對玄昊道:“表哥。”
玄昊轉頭看見了裴航,正要講話,卻見羽裳跟在裴航的身後,他心裡彆扭起來,便問道:“你們兩怎麼一起來了?”
羽裳的眼神越過玄昊,她看見赤珠坐在床榻邊上,拉著孟陽君的手,一直在哭。而孟陽君全身通紅,躺著榻上昏迷不醒。
羽裳見孟陽君這般,嚇道:“孟陽君這是怎麼了?”
赤珠見羽裳來了,便立刻抱著她哽咽道:“孟陽中了那赤煉蕭的地獄之火,連師傅都束手無策,現下該怎麼辦啦?”
玄昊這才回過神來,對裴航道:“你在佛主身邊長大,可知如何解這赤煉地獄之火?”
裴航看著孟陽君,搖搖頭道:“地獄之火,唯赤煉身上的血方可解,你們可抓到赤煉蕭了?”
玄昊望著赤珠道:“太好了,只要抓住了赤煉蕭,取了他的血,便可救孟陽兄了。”
羽裳安慰她道:“海神法力無邊,定不會失手,公主放心吧!”
於是幾個人就這樣乾等著,藥王只能給孟陽君一些清火的藥,雖稍稍能緩解,但收效甚微。
裴航見羽裳一直站在,細心地叫人搬來椅子,與她並排坐了,他一邊輕聲勸慰羽裳,一邊派人出去打聽陸摯的訊息。
玄昊見裴航同羽裳坐了,只好叫人也搬來椅子,與他二人對面坐了,不知怎的,剛才揪著的一顆心,現下見了羽裳,又見那裴航不住地跟羽裳私語,心中更糾結得不是滋味了,他瞪著裴航和羽裳道:
“你們兩幾時這般熟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