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珠收了乾坤傘,陌然道:“你看不出來嗎?我來還你的定聘。”
陸摯雖知道赤珠是出了名的任性,但沒想到她竟然任性到這個地步,一個女子,竟將未婚夫家所有的定聘之禮統統扔了回來,這樣的事聽都沒聽說過,居然發生了在自己頭上。
陸摯看著摔得爛七八糟的定聘,忍著氣對赤珠道:“公主莫不是不滿意這些東西,那摯再準備別的,不知公主喜歡什麼樣的?”
赤珠見他裝傻,心頭早氣出了一個大疙瘩,只恨沒地方發氣,於是她冷笑道:“海神也不必勞煩了,朝雲不喜歡北海的東西,海神還是自己收著吧!”
說罷赤珠拂袖而去,陸摯起身將她攔住道:“天帝陛下指的婚,某非公主要反悔?”
赤珠看著他,只見陸摯滿眼的怒火,便輕描淡寫地講道:“父帝中意你,那你跟父帝說去,反正本公主不答應,誰也奈何不了我。”說罷赤珠一把推開他,自顧自走了。
其實,自從得知天帝同意了這門婚事,陸摯開心得幾夜都沒睡好,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一直愛捉弄自己的赤珠,在他的心裡變得不一樣了。
她總是歡天喜地的,好像從來都沒有憂愁,對於心底冷像北海的寒冰一樣的陸摯,只有赤珠的微笑,像溫暖的陽光,照進他那顆早就冰凍了的心臟。
也許是赤珠那次走進了他的元靈世界,也許她是看見了死去的瑤珠,或許就在那時,他心裡的珠兒又多了一個。
陸摯這段日子的歡喜,是瑤珠死後從未有過的,甚至是母親死後從未有過的,他知道,只有赤珠,才能真的讓他歡喜,這樣的歡喜,也許超過了攻城略地,超過了封疆稱王。
他甚至想過,只要赤珠答應和他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要了,就守著她在這碧落水晶宮中過神仙日子,也是極好的,不用再去圖謀什麼,赤珠帶來的快樂,似乎遠超其他了。
但是現在,赤珠親手來將他的夢敲碎,他不甘心,也不想放棄,於是他拋下最後一點尊嚴,追上赤珠,攔住她道:“公主等等。”
赤珠急道:“你到底有完沒完?”
陸摯此時竟有些手足無措,他立刻回道:“我只問公主,為何對摯不滿意?”
赤珠上下打量陸摯,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看他,的確,陸摯是天界最有實力的封疆大神,也是最年輕的一個,從相貌上看,他無可挑剔,體格勻稱,眉眼俊朗,這天上的仙子們,都將他與孟陽君,玄昊相提並論。
可是赤珠就是不喜歡他,覺得他身上有一股子的陰毒之氣,總是讓人有些害怕。更何況赤珠心中早就已經裝了孟陽君,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赤珠想了想便對陸摯道:“海神你很好,只是……”
赤珠想說自己早已心有所屬,但懼怕陸摯這性格,怕他去找孟陽君的麻煩,便又吞吞吐吐不肯講明白。
陸摯聽了,用手掰著赤珠的手腕,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說道:“只是公主心有所屬了?”
赤珠拼命想掙脫掉他的手,陸摯哪裡肯放,赤珠大叫道:“你放開我,不然我一箭射飛了你。”
此時的陸摯,已經是一頭被惹毛了的野獸,北海的尊嚴,海神的臉面,都在赤珠的乾坤傘開啟的一瞬間,被踐踏一空,更可怕的是,若是天宮真的退了定聘之禮,北海將會淪為整個天界的笑話。
想到此處,陸摯已然顧不得許多了,他只知道,絕對不能讓赤珠退了定聘,於是他一把將赤珠抱起,扛在肩上就回了水晶宮中。
話說玄昊見赤珠轉眼就不見了,不知道長姐又要搞什麼鬼,只好無精打采地到處逛逛,也不知為何,不知不覺便來到藥王府,心裡想著羽裳如今也不在這裡了,不禁又萬分失落。
玄昊邁步走進藥王府中,只見那守門的小廝正靠在門檻在打盹,玄昊徑直走進去,此時已是晌午十分,到處都靜悄悄的,玄昊看著這院子,羽裳在這的時候,自己還召喚白龍出來,將她嚇得不輕。
玄昊正想著,聽到背後有幾個小仙娥在迴廊上聊天。
“哎!那雲羽裳也真夠可憐的,聽說被赤煉蕭那個魔頭折磨得半死呢?”
“想想她在咱們這裡養傷的時候,人多好,長得那樣的美,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大殿還下那麼喜歡她。”正說話的小仙娥抬眼已經看到了玄昊,便站起來道:“大殿下。”
另外兩個並未看見玄昊,一個繼續道:“大殿下怎麼可能還會要這種失了身子的人。”
“就是,就是當個側妃也不行了。”另一個撇嘴嫌棄道。
玄昊聽到這些沒來由的話,氣的頓時血氣逆行,他竟然拔出龍淵,對著這三個小仙娥喊道:
“誰說的?你們這是從哪裡聽來的混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