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昊聽到“雲羽裳”三個字,冷不丁嚇了一跳,他愣愣地看著裴航道:“你此話可是當真?”
裴航立即正色道:“表哥你這話問得,我自然十分認真,我已經想好了,我要去求舅舅,讓他將那小仙子賜給我。”
玄昊聽了,不想他竟這般眼疾手快,便跳起來吼道:“不可,萬萬不可。”
裴航不解,問道:“為何不可?”
玄昊的心好似被人痛揍了一頓,他極力掩飾自己的慌亂,說道:“裕貞貴妃剛剛神滅,宮中一律不許嫁娶,怎麼著你都不能在此時去求父帝,太不合時宜了。”
裴航聽罷笑道:“原來是這個,我便跟舅舅說,先定下來,過了再辦也不遲。”
玄昊氣得開始大喘氣,他揪著自己的頭髮來來回回地走著,他想著自己和羽裳這段時間有好多的誤會,還沒來得及解開,外界又壓力重重,本以為裴航回來,自己多了個幫手,誰知他竟冒出這麼個心思來,父帝讓自己查裕貞的事,現下毫無頭緒,這裴航此時不是乘火打劫嗎?
裴航道:“表哥你在氣什麼?”
玄昊瞪他一眼,道:“雲羽裳,我警告你,你少打她的主意。”
裴航見他的臉色如此難看,話又說得不明不白,也“噌”的一聲立起來道:“你給我說清楚,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雲羽裳是我的女人,你少去招惹她。”玄昊咬著牙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
裴航見玄昊這樣子還是第一次,他頓時笑道:“原來這仙子是表哥的心上人,看來表哥真是和我一樣有眼光,不過表哥和她有婚約了嗎?”
玄昊撇他一眼道:“還沒有,不過等裕貞貴妃這事兒過了,我自會去求父帝的。”
“那可就不好說了,表哥的婚事,豈是你自己能做主的?必是舅舅和儷妃娘娘為你做主。”裴航笑著,將臉湊近玄昊的耳朵低聲道:“小弟我就不同了,舅舅說過,只要我喜歡就成,看來小弟的勝算要更大點。”
說罷裴航飛身而起,他對一臉頹唐的玄昊道:“表哥,你看看你自己的心,你到底要什麼?”
玄昊眼看他漸漸飛遠,心頭的醋缸子打翻了幾十個,他低頭對龍淵道:“你告訴我,現下我到底該怎麼做?”
話說陸摯在明玥宮中替尚昊料理大小事務,心中還是掛著赤珠,想到姑母突然神滅,原本已經在商議的,自己和赤珠的婚事,怕是要耽擱下來了。陸摯心中不安,便時不時派人給赤珠送些東西去問候,結果一律都被赤珠給扔了出來。
赤珠自從被禁了足,便日日擔憂,雖說是這些日子,父帝都不會再逼她婚嫁之事,但是一旦等明玥宮的事過了,他們自然是要舊事重提的,赤珠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於是終於找了個機會,在一天夜裡,偷偷從凌宇宮裡跑了出去。
赤珠知道南天門戒備森嚴,於是決定先從下界之門下去,再從凡間取道金庭山,她為自己能想到如此妙計,竟得意洋洋起來。
於是她摸到下界之門,發現竟無人看管,便大搖大擺地走了下去。
來到凡間,已是深夜十分,赤珠馬不停地,又轉道金庭山,然而到處一片漆黑,她飛著飛著,便不知自己到底在哪裡?周圍到處都是一片片的雲海,她在雲海中飛了許久,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飛到幾重天了,更不知金庭山在何處?
赤珠心裡發毛道:“這片雲海怪的很,不知為何,總感到有股殺氣。”
她喚出落日弓,將箭搭在弦上,在雲海中轉圈,一條銀環蛇悄無聲息地向她遊了過來,赤珠毫無察覺,突然那蛇吐著信子,朝著赤珠的腳踝上便是一口,赤珠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然後發現自己被蛇給咬了,她立刻封住自己的穴位,正想要取藥來敷,卻不知從哪裡飛來一根繩子,只一圈便將她捆了。
赤珠現下已經慌了,她知道剛才被蛇咬的那一口,若不及時上藥,自己必會中毒不治,於是她使勁想要掙脫那繩子,誰知此時一個人牽著繩子的另一頭,在雲海中現身道:“哪裡來的迷路的小羊羔?看上去還真是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