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昊聽天帝的意思,只他也是十分為難,自己也便不敢再為赤珠辯駁,只好轉了話題道:“父帝,貴妃娘娘會不會是在別處受了重傷,才導致神滅的。”
天帝道:“那真正的兇手會是誰?這天宮中又有誰想要裕貞的命?”
“貴妃娘娘這些年驕橫跋扈,這天宮中想要她命的人多了,一時從何處查起?”玄昊道。
天帝看著他道:“昊兒你心細如髮,父帝命你下去暗暗查探此事,不得有半點聲張。”
玄昊忙接旨道:“孩兒明白。”
話說赤珠在明玥宮中幫忙料理了一陣,這宮裡不多時便來了各路的神仙,尚昊無用,一味哭哭啼啼,只有陸摯上下張羅,赤珠見父帝不來也就罷了,裕貞神滅,如今母妃是這宮中位份最大的,理應來明玥宮中操持,為何母妃也遲遲未到。
果然不多時,陸摯便應付不過來了,他對赤珠道:“這裡來了諸多女眷,摯是外男,多有不便,還得請儷妃娘娘過來主持。”
赤珠道:“難道母妃還未得到訊息,待我到辰梓宮去瞧瞧。”
說話著赤珠便出了明玥宮,穿太辰宮,進流雲軒,繞凌宇宮,一路來到辰梓宮。只見外面都亂成一鍋粥了,辰梓宮中卻安安靜靜,宮門口的小童還在打瞌睡,赤珠一腳將他踢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覺。”
小童正在美夢中,被人無端踢醒,正要發作,見是赤珠,忙爬起來行禮道:“朝雲公主安。”
赤珠道:“母妃可在宮中?”
小童點點頭,赤珠飛跑進去,走至寢殿,卻見靈鳶在殿外候著,赤珠問道:“姑姑,母妃在嗎?”
靈鳶道:“娘娘病了,正在休息,讓小的在此候著。”
“病了?要緊嗎?師傅可來看過?”赤珠緊張道。
靈鳶道:“娘娘說想休息,不得讓人打擾。”
“母妃可知裕貞貴妃神滅了,現下明玥宮都亂了,還指著母妃出面料理,母妃怎偏此時病了,我要進去看看。”赤珠道。
靈鳶忙攔住她道:“娘娘正睡著,公主晚些時候再來。”
赤珠大怒道:“姑姑這是要攔著我去見母妃?”
靈鳶忙低頭道:“小的不敢。”
赤珠一把推開她的手,自要去寢殿找儷妃,卻見大門突然開了,儷妃頂著一張慘白的臉,走了出來,赤珠忙迎上去道:“母妃生了什麼病,看上去氣色竟這般不好。”
說罷便要伸手去替她把脈,儷妃忙將手縮回道:“無礙,只是昨夜未曾睡好罷了。”
赤珠道:“母妃看起來有血虧之兆,快讓珠兒替您瞧瞧。”
儷妃瞪她道:“你少氣我些,便罷了,瞧什麼瞧,還不隨我快快去明玥宮去。”
赤珠知道母妃怪自己太任性,退了陸摯的定聘,便吐了吐舌頭,道:“母妃先去,我還有去通知其它人。”
說罷轉眼就不見了,儷妃見赤珠走了,正要走,一咳嗽,便吐出一口血來,靈鳶忙上前扶住道:“娘娘,又吐血了。”
儷妃掏出絲帕來掩口道:“現下不去是不能夠了,橫豎得挺過這一關去。”
靈鳶含淚點點頭,二人方一同往明玥宮去了。
赤珠來到仙樂館,見四下無人,唯有孟陽君在,只見他著一身墨綠的絲袍子,用手忖著頭,眯著眼在琴旁打盹。
赤珠輕手輕腳走上前去,俯下身子想要嚇他,誰知孟陽君突然醒了,睜開眼睛看著她,赤珠立即手忙腳亂,“撲通”一聲掉到孟陽君的懷裡,孟陽君也嚇了一跳,見赤珠倒了下來,忙用雙手接住。
赤珠見自己倒在孟陽君的懷裡了,心中歡喜不已,便順勢用雙手環住孟陽君的脖子,孟陽君滿臉通紅,從耳朵根到脖頸子都滾燙髮熱,孟陽君見赤珠是不打算起來了,便道:“公主快快起來,叫人瞧見了不好。”
誰知赤珠聽了,偏將他摟得更緊些道:“這裡就咱們倆,誰會瞧見。”
說罷便將頭靠在孟陽君的肩頭,赤珠只聽見孟陽君的心怦怦直跳,赤珠遲疑了片刻,方對他說道:“父帝母妃要將我許給陸摯。”
孟陽君聽了,鬆開了抱著赤珠的手,赤珠爬起來與他對坐,見孟陽君低頭撥弄琴絃,默不作聲。
半晌,赤珠有些氣惱了,她問他道:“你倒是說句話呀!”
孟陽君將琴絃撥得“梆梆”地響,赤珠腦袋都要炸了,於是她用手按住琴絃道:“你說個主意呀!”
孟陽君這才抬頭看著赤珠,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道:“海神和公主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