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捱了這莫名其妙的一掌,她立刻喚出翼靈劍,紅著眼對赤煉蕭道:“我不許你胡說八道,我的母親跟你們沒有關係,不然師尊為何從未提及。”
說罷她提劍向赤煉蕭刺去,赤煉蕭只是唸了個咒,羽裳舉起的劍便掉落下來,然後她的雙腿發麻,怎麼抬都抬不起腿來。
“你念了什麼咒?你到底想要如何?”羽裳抱著腿,嗚嗚地哭了起來。
赤煉蕭指著這孽雲海道:“就在這片雲海中,有無數我赤煉的將士,當年他們中了陸摯的毒計,被團團圍住,任人絞殺,灰飛煙滅在這雲海之中。”
羽裳看著這片雲海,卻未看出有何不同之處,赤煉蕭見她似乎不相信,便又道:
“你不肯承認自己是赤煉家的人,好,你過來試一試。”
羽裳驚恐道:“要如何試?”
“我赤煉一族,有一門絕學,便是靈力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即使神滅也能尚且保住一魄,待到有合適的召喚者,這些神滅之魂便可再次為赤煉家族所用,他們會去到新的,赤煉家族的孩子體內,與那新的靈力相融合,以增強我赤煉家族的實力。”赤煉蕭解釋道。
羽裳還是沒怎麼明白,她問道:“這與我有什麼相關?”
赤煉蕭指著她道:“你如果是赤煉家的人,你到這雲海的中間來,你一定會聽到我赤煉家那些魂魄的聲音。”
說罷赤煉蕭將她推往雲海的中間,那雲海中突然升起彌天的雲霧來,瞬間羽裳被淹沒在那如牛奶般白茫茫的雲霧之中。她心中害怕,腿又動不了,她喊道:“赤煉蕭,你在哪兒?”
赤煉蕭就在她身邊答道:“你仔細聽著,他們要來了。”
羽裳害怕得瑟瑟發抖,赤煉蕭從後面抱住她的肩道:“他們都是你的家人,別害怕。”
漸漸的,那翻騰的雲海中,響起各種各樣的聲音,有的在尖叫,有的在怒吼,有的在嘆息,羽裳立即想起上次在那北域荒城,自己也曾聽到這樣的聲音,她拼命用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大喊道:
“你讓他們停下來,我受不了了。”
赤煉蕭道:“是不是很清楚?你再聽聽,這樣的聲音,只有我赤煉家的人才感應得到。”
此時有無數的魂魄在召喚著羽裳,和上次在北域荒城不同,這些魂魄並未來撕扯羽裳的腦子,只是在她的耳邊低訴,只見羽裳慢慢放下雙手,她聽到這裡還有孩子的聲音,那孩子在哭喊,在呼叫著母親,還有那戰場上衝鋒的叫喊聲,還有那一片片受傷倒下的聲音。
瞬間雲羽裳淚流滿面,在她還有最後一點意識之前,赤煉蕭將她拉了出來,羽裳愣了半晌,突然清醒過來,她摸了摸臉上的淚珠,疑惑道:“我聽到了什麼?”
赤煉蕭沉默良久,開口道:“這感應之術別人是沒有的,唯有那赤煉家擁有高強界靈力者,方能感應。”
羽裳指著自己道:“你說我有高強的靈力,這不可能,我靈力低微,即使在清璣閣裡都排不上號。”
赤煉蕭搖頭道:“那是有人在你身上封了封印罷了。”
羽裳聽了,愣愣地站著,細細想想剛才赤煉蕭的這些話,還有這孽雲海中的聲音,她已經有些相信那赤煉蕭所說的,兩個聲音在她的腦中拉扯著,一個是不可能,這絕不是真的,一切都是赤煉蕭的詭計,另一個聲音卻爬上來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而“雲羽裳”這個她用了幾千年的身份,卻是假的,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羽裳不知該聽哪一個聲音才好,捂著頭閉著眼,突然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玄昊同孟陽君回到靈雲城中,只見帝君已經派人在收拾殘局,玄昊直奔帝君而去,在靈雲城頭見到帝君,玄昊立即跪下道:“師傅,那赤煉蕭將羽裳虜走了,請師傅用法器幫我看看,看羽裳現下在哪裡?”
帝君見他這般著急,忙將他扶起道:“羽裳是誰?”
玄昊急道:“這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師傅還是先替我看看。”
帝君遂將“寶華鏡”喚出,施法尋找,只是找遍了九重天,還有天界的各大仙山仙洲,都未見赤煉蕭和雲羽裳的影子。
玄昊和孟陽君反覆檢視了幾個時辰,都不見人,玄昊急道:
“沒有,到處都沒有,赤煉蕭定是將她給藏起來了,我要帶人親自去找。”
帝君攔住他道:“這羽裳是什麼人?大殿下如果真的放心不下,大可派人去找,那赤煉蕭不是尋常之輩,大殿下不可再涉險,否者我無法向陛下交代。”
玄昊跳腳道:“師傅,她,她是……,橫豎玄昊一定要去。”
帝君見他這般,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只是臨行前天帝一再囑咐,定要將玄昊帶回去,如今靈雲城已經奪回,玄昊若有差池,自己便是有十張嘴也講不清了。
帝君鐵青著臉道:“大殿下即刻隨我回天宮覆命,不可再生事端,至於那位小仙子,我自會派人去尋。”
玄昊師傅這般說,便知是父帝一定要讓自己回去,遂回道:“等我找到羽裳,自會去跟父帝解釋。”
說罷他欲強行飛走,被帝君用鎖身咒鎖住,玄昊著急喊道:“師傅。”
帝君只是不理他,孟陽君上前對帝君道:“請帝君將大殿下帶回,孟陽願替大殿下去追那赤煉蕭。”
玄昊看著孟陽君喊道:“孟陽兄,你帶我一道去,她是來救我才被擄走的,我不能拋下她自己走了。”
帝君道:“只好難為孟陽君了,你帶上吳進和三千輕騎,快去快回。”
孟陽君即刻領了命,回頭對玄昊道:“相信我。”便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