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雲沒想到這太虛此次前來竟是為了此事,便和婉華面面相覷,羽裳知道舅舅好酒愛賭,如今這般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能有什麼好?搞不好是找個小仙,把自己賣了也為未可知。
羽裳忙走到師尊面前,跪下道:“雲兒不願離開清璣閣,也不想嫁人。”
太虛見了,上前對羽裳道:“哪有一直呆在清璣閣的道理,你看同你一同進來的仙子們,不都嫁走了嗎?你該跟舅舅回去了。”
羽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求師尊道:“師尊,別讓雲兒走,雲兒不願走。”
太虛見羽裳這般,便要伸手去拉她,黎雲道:“太虛真人上百年都不來看看你這親外甥女,怎麼一來就要帶她走?”
“師尊,您誤會了,我只是給雲兒說了門親事,她也到了婚嫁的年齡,身邊沒別人,就我這個做舅舅的,您說我不替她籌謀,誤了她的終生,我姐姐知道了,會罵死我的。”太虛忙解釋道。
黎雲道:“既是為雲丫頭好,那你就說說,提親的是誰?我清璣閣的弟子,沒有嫁寒門散仙的先例。”
太虛忙陪笑道:“自然是好人家,是那天罡星君的大兒子,名喚祁豐的,這天罡星君在天帝面前也算說得上話的,他兒子祁豐,與雲兒年齡相仿,最是老實本分的。”
“天罡星君倒是個質樸的人,雖仙階不高,但為人素有雅量,我從前也見過他幾回。”黎雲道。
“我說嘛,是好人家,沒騙你們吧!那天罡星君沒有女兒,只有兩個兒子,他都說了,雲兒過去,便是當自家女兒養著,決不讓她受半點委屈。”太虛道。
羽裳聽了,抱著師尊的腿道:“師尊,雲兒不想嫁人,求您將我留在您身邊,雲兒願做師尊的打掃丫頭。”
師尊摸著她的頭髮道:“傻丫頭,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師尊告訴過你,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丫頭,你找個普通的人家嫁了,平平安安過日子豈不是更好?”
羽裳本以為師尊會幫著自己,不想師尊的意思竟是這般,便痛哭道:“我不嫁,我不要嫁給祁什麼的。”
太虛連連嘆氣道:“看看,這丫頭簡直讓師尊給慣壞了。”
婉華忙上前扶起羽裳,低聲勸她道:“雲兒,咱們又沒說立刻便答應了那天罡星君,等咱們見了他那兒子再說。”
太虛聽見了,便接話道:“閣主,小仙已經做了主,將雲兒許給他們家了,今兒來,便是來接人的。”
羽裳聽了,忙躲到婉華的背後去,婉華生氣道:“好歹雲丫頭現在是我清璣閣的人,雲兒的母親又是我的師姐,是師傅的二徒弟,雲丫頭的親事,豈能由你一人做得了主?”
太虛聽罷,將袍子一撂,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撒潑道:“閣主這話說得,這雲丫頭當初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我妹子和妹夫都一同神滅了,是閣主將她送到我手上,那時候清璣閣咋不說這是婉林的孩子,把她留在清璣閣中撫養,還不是扔給我這個不爭氣的舅舅。這些年,我這是又當爹又當媽,把她養了這麼大,師尊,您來評評理,您說我有沒有資格答應雲丫頭的婚事。”
“當初你以為我們不想養嗎?不是沒有辦法才放你那嗎?你這些年是怎麼養她的?你管過她嗎?”婉華氣的青筋都蹦了起來。
黎雲見二人鬧得不像樣子了,連羽裳的身世都說漏了嘴,便拍桌子道:“行了,在孩子面前,像什麼樣子?”說罷站起來,對太虛道:“我聽著天罡星君家的兒子到不錯,家世也在中間,改日讓他們來一趟清璣閣,我要親自瞧一瞧。”
羽裳在清璣閣這麼多年,從未聽過師傅和師尊說過,自己的母親也是清璣閣的人,她問婉華道:“師傅,我母親真的是您的師姐嗎?”
婉華同她耳語道:“你母親的事晚點我自會告訴你,現下我只怕你這舅舅要使什麼壞招。”
羽裳點點頭,只聽太虛道:“反正我已經答應人家了,連聘禮都收了,師尊要看,喊來也可,只是雲兒是非嫁不可的。”
“你,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你大概是看上那聘禮了,才非要讓雲兒嫁給他們家。”婉華指著那太虛大罵道。
太虛也急了眼,叉手罵道:“這是我家的姑娘,我願將她嫁誰便嫁誰,莫非這清璣閣的仙子們出嫁,清璣閣都要攔著,你們就這般仗勢欺人,欺負我們仙階低微,無權無勢,連婚喪嫁娶自己都做不得主。”說罷便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黎雲見他竟耍起無賴了,便也氣道:“太虛真人可真是奇怪,婚姻大事,本該慎重,真人為何如此急迫,可是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誰知太虛聽了,便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將剛才哭出來的眼淚一把擦掉,然後指著黎雲道:“好,我不跟你們講,你們一個個的,安的是什麼心,我即刻便帶我們家孩子走,她從今兒起不呆在清璣閣了。”
說罷便要強行拉羽裳走,只見黎雲一股真氣向他打過去,然後口中說道:“你敢帶她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