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眉心魔紋一閃而過,隱入識海。
他身後,一群白衣道袍的弟子跟棉花團似的飄過來,齊聲喊,“師尊!師尊!我們贏啦!”
青黛攤開手掌:顯然,我活著,天璇宗所有人都活著。
毛子:所以…?
青黛走向少年:在元神消散的前一刻,魔尊得償所願,千年前宗門覆滅的過去……已經被改變。
如今,他是他,他亦是他。
赫連綏神色灰撲撲的,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抬頭看青黛,“師尊…我們守住了天璇!剛、剛才消失的男人是……”
青黛側臉的血印未消,他看著刺眼,木木低下頭。
女人一指戳他眉心,逼得他不得不揚起下巴,“師、師尊,那個男人……”
“他沒死。”青黛毫不避諱,“是我未來道侶。”
這是哪裡憑空冒出來的未來道侶?
還是跟他長了同一張臉的道侶?!
赫連綏眼睛一眨,比自卑委屈更先漫上來的情緒,是不服。
不明白。
論心性,他不認為自己輸在哪裡。論修為,他…他雖差了點,但他遲早有一日可以走到大乘期巔峰,走到師尊身邊。
分明長著同樣一張臉,為何不能是他?
赫連綏定定看青黛,按捺不下的偏執感上浮,“師尊,別選他。我會做得更好……可以嗎?”
青黛意外,輕咳一聲,“你師兄師姐們都過來了。”
“那又如何!”赫連綏心裡憋著的一口氣在聽到道侶二字時,炸成大片火星,“哪怕是掌門在,我也要說。”
“我赫連綏就是喜歡師尊!喜歡她喚我阿綏,喜歡她教我寫符,喜歡她看我……”
青黛捂住他的嘴,先前鬱郁的神色被這一鬧散去不少,“曉得了曉得了。師尊我還要做人。”
天璇宗弟子們在幾步之外停腳,大聲,“啊…我們什麼也沒聽到!天璇宗山腳下的草地好像被踩壞了幾株小草,師尊,我們先回去了!”
一溜煙跑沒影了。
青黛:“……”
赫連綏按住她的手,不動嘴,改為傳音入耳,識海里的聲音沉穩許多,“師尊,阿綏不可以嗎?”
青黛靜靜看他。
他眉頭糾結皺起,半晌才說,“…方才的男人到底是誰?小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