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外已經站滿了戒備森嚴的衙役,於化文眼光掃過,牢門邊兩個身亡的獄卒,雙眼圓瞪,地上滿是鮮血。
於化文皺了皺眉頭,問道:“仵作呢!仵作怎麼還沒有過來!”
“大人,仵作住在錢塘縣外的村落,屬下已經派人告知了,只是路途遙遠,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龐泰在一旁,連忙拱手道。
“大人,我去看看吧。”林河躬身向於化文請示道。於化文微微點了下頭,林河隨即走上前去,檢視了一下兩人脖頸處的傷口。
沉吟了片刻,林河站起身來,稟報道:“大人,傷口皆是一擊斃命,根據這兩位獄卒倒地的位置和傷口來看,應該是有兩個賊人,從背後突然襲擊,用匕首劃破了他們的喉嚨。”
龐泰詫異的看著林河,“林大人是如何得知是兩個賊人,而且兇器是匕首呢?”
於化文也抬頭看著林河,等著他的解釋。
林河接著道:“判斷兩個賊人的道理很簡單,這傷口一擊致命,如果是一位獄卒被殺,另一位就在身旁,不可能發現不了。但是他們二人連別在身上的腰刀都沒有拔出來,如若只有一個賊人,這不合常理,所以應該是兩個賊人同一時間出手行兇。”
於化文和龐泰連連點頭。
林河接著道:“至於兇器,匕首短小,易於發力,所以匕刃覆蓋長度小,且受力足。觀此二人傷口窄小卻極深,如若不出意外,兇器應該就是匕首了。”
“林大人所言甚是,在下佩服,佩服!”龐泰微笑著恭維道。
於化文輕輕點頭,隨後問道:“長庚,依你你看,這賊人是什麼來歷?”
林河想了想,說道:“來歷看不出來,但是有如此乾淨利落的殺人手法,應該是專業殺手所為。”
於化文點了點頭,剛想說話,牢頭急匆匆跑過來,躬身道:“縣令大人!”
“嗯。我且問你,昨夜大牢何人當值?”於化文問道。
“回大人,門禁是張意和李全,內牢是張長順、王大鵬、趙寶和萬清波四人。”牢頭囁嚅道。
“內牢四人竟沒有一人得以鳴鑼告警?”於化文驀地走進了兩步,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
“確實如此……大人。”牢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前面帶路!”
三人跟著牢頭走到了看管吳興的牢房,只見已經死去多時的吳興趴在地上,身邊一攤血跡。
林河上前把吳興的屍體翻了過來,檢視了他胸口的傷口,對於化文道:“大人,仍然是匕首一擊致命。”
於化文沉默了一會兒,問到旁邊的牢頭:“吳興之前可有什麼異常表現嗎?”
“回大人,小人……小人不曾發現。”牢頭緊張的回應道。
於化文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青天大老爺!”
一聲高呼傳來。
於化文定睛一望,發聲的是一位被鎖在牢中的死囚犯,他的白色囚服滿是汙漬,亂蓬蓬的頭髮披散在肩頭上。
見於化文朝他看來,急忙用手把頭髮捋了捋,臉上像罩了一張髒兮兮的面具,無法看清他的長相。
“大老爺,我知道!”這位死囚犯又重複了一遍。
“哦?你且說來聽聽。”於化文淡淡道。
“大老爺,小人......可以說,不過......我......我有一個條件!”死囚犯結結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