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翻地覆!”
林河揮舞的拳頭如同兩顆巨錘,所過之處,只剩下一個幻影,但聞其聲,未見其人,如入無人之境!
只過了半盞茶功夫,整個縣衙之內,所有護院便哀嚎著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林河神情自若,好像從來沒有動過一樣!
趙廣才已經看傻眼了,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居然可以打幾十個人!人竟可以勇猛成這樣!
“你……你要幹什麼!”看到林河向自己走來的身影,趙廣才心生怯意,哆嗦著指著他:“你……你不要亂來,我可是三品縣侯!三品縣侯!”
林河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過身來,對著已經走出內堂的於化文,道:“大人,此人如何處置?”
於化文還沒來得及說話,縣衙的一眾官吏就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龐泰,肥肉滿身的他,此時卻走的最快,後面的官員也緊趕慢趕,生怕比別人慢了一步。
走到於化文身旁,龐泰連忙諂笑著開口道:“林大人勇猛蓋世,縣尊大人運籌帷幄,下官佩服!”
於化文對於龐泰的馬屁置若罔聞,神色淡淡的問道:“龐大人,臨江侯帶領家奴圍攻縣衙,你說該如何處置啊!”
聽到這話,龐泰面容一僵。
趙廣才領家奴大鬧縣衙,打傷衙役,威脅縣令,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這都是重罪。
可是,趙廣才是三品縣侯啊!在錢塘縣植根多年,黨羽眾多,勢力龐大,如若得罪他,龐泰覺得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於化文當著趙廣才的面來問自己這個問題,混跡官場幾十年的龐泰,如何能不知這是他在逼自己站隊?
龐泰低下頭,訕訕道:“下官是功曹史,只負責一縣政事,對於刑獄之事,還得大人決斷。”
“呵呵。”於化文冷笑一聲,盯著他道:“龐大人為官多年,如若這種簡單的案情都無法處理,恐怕輔佐本官有些為難你了。”
龐泰額頭上露出了冷汗,暗罵自己腿太快,這被風摧的樹木變成自己了!
看著站在不遠處目光陰鷙的趙廣才,又看了看色冷如冰的於化文,龐泰權衡了半晌,心一橫,拱手道:“趙廣才身為縣侯,本應遵紀守法,以身作則,造福鄉梓,可是此人卻橫行霸道,欺壓鄉里,魚肉百姓。這還不算,今日竟然私攜家奴,殺入縣衙,威脅縣尊,打傷衙役!此等猖獗賊人,自當由縣尊大人具事上奏,直達天聽,參奏此人造反作亂之事!”
聽了龐泰的話,趙廣才面色一變,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罵道:“龐泰,你他孃的到會見風使舵,看本侯以後怎麼收拾你!”
“此人死到臨頭還如此猖獗,縣令大人!”龐泰既然決定站在於化文一邊,便不放過任何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你們怎麼看?”於化文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一眾官吏。
官吏們左看看,右看看,皆拱手道:“龐大人言之有理,下官附議。”
“嗯。”於化文面上露出滿意之色,淡淡的問道面前的趙廣才:“趙侯爺,如今,你可有話要說?”
趙廣才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道:“於大人,這一切都是誤會!本侯只是聽信下人傳言,說是縣衙之中有人要造反,所以親率家奴前來馳援!既然是一場誤會,本侯這就回去盤查,一定嚴懲傳謠的家奴!”
“哦?原來事情是這樣?”於化文笑了笑,沉吟了片刻,道:“也罷,既然趙侯爺是受下人矇蔽,今日之事也當情有可原啊。”
“那是,那是,多謝於大人體諒!”趙廣才連聲作答,就要離開。
“慢著,趙侯爺,你看我這些受傷的兄弟們和縣衙的損失......”於化文正色直言。
“賠,賠,都算侯府的,一會我就派人把銀子送來!”趙廣才連連答應,他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出這是非之地。
“大人!”龐泰面色一變,自己都決定站在於化文一邊了,沒想到他居然在關鍵時刻,給自己埋了這麼大的一個坑!
龐泰小眼珠子亂轉,臉上的肥肉都哆嗦起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於化文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言,繼續和趙廣才道:“趙侯爺,你看這吳興冒用侯府之名,動用官差,私設刑堂,辱罵朝廷命官,為虎作倀,欺壓良善,該如何處置啊?”於化文擲地有聲。
趙廣才心裡恨得直癢,這吳興可是他的心腹愛將,平日裡侯府的大小事務皆由他經辦。可是現在於化文抓住了他的把柄,又說他是“冒用侯府之名”給自己撇開干係,無奈,這個鍋只好由他背了。於是,他咬牙道:
“大人所言極是,本侯平日裡也是受其矇蔽,既然他自作孽,任憑大人發落就是!”
“很好。”於化文點了點頭,大聲喝道:“來人,將吳興打入死牢,待過堂問供後再梟首示眾,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