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趙明笑笑,解釋道“這是在稱讚你。”
蘇婷婷翻了個白眼,“聽起來不像是稱讚。”
那麼,關於餘永福是如何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就明白了真相,並且果斷作出離開決定這個問題。
真要總結起來,其實無非就那麼兩個可能。要麼是在趙明二人的拜訪結束後,餘永福在家裡發現了什麼能夠證明餘亮所作所為的資料,要麼後來有人緊接著又拜訪了餘永福,告知了真相。
餘永福二人這麼一走,短時間內想要找到估計是很難的了。趙明也不會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追逐根本沒有太多相關性的餘永福二人。
基於這層事實,趙明打了電話回警局。目前關於鍾林親戚朋友,過往好友,曾經的親戚同事那邊,就已經有著大量同事在負責進行調查。
趙明選擇沒有摻和進去,他的這一選擇可以正當合理的解釋為另一個方向,畢竟,刑事案件的調查,從受害人的角度去推演兇手,也確實是一個正當手法。
當然,趙明自己心裡清楚,他之所以選擇從受害人角度入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要等到一切公之於眾的時候,唐科等人的罪行能夠被坐實,杜絕可能被隱瞞或者被汙衊為誹謗之類的可能。
蘇婷婷看出來了趙明的目的嗎?
趙明眼角餘光瞥向蘇婷婷,只見蘇婷婷當真就和機器人一樣,她面色平靜,有著不符合她的這個年紀的沉穩與內斂。
沉穩與內斂,是好一點的說法。說的不好聽一點,那就是城府。趙明最近這幾天時不時的就會暗自揣測,究竟蘇婷婷在想些什麼,究竟蘇婷婷被突然調到這裡來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警局裡的同事將目前警方所掌握到的資訊傳送過來。趙明看了一眼資訊,便決定或許最愚蠢的方法,便是最好的方法。
他決定從這樁連環殺人案最開始的地方重新一步一步展開調查。
“當年那麼幾個二十歲左右的毛頭小子,他們是怎麼突然介入了拐賣孩童的行當。”趙明如是解釋著自己的疑惑,“根據我的瞭解,這個行業可不是說做就做的,畢竟願意買小孩的買家可不會滿大街吆喝。”
“你是覺得有人帶他們入了行,”蘇婷婷微微來了精神,“就像師傅與徒弟那樣?”
趙明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我不認為當年他們這些年輕人能有本事一開始就順順利利的犯案,然後至今都沒有暴露過身份。”
頓了頓,趙明想到了一個詞,他沉聲道,“組織者,得有一名負責組織,統籌規劃一系列行動的人。這個人一般會比較年長,涉世較深,並且與唐科九人都十分熟悉,不用擔心拉唐科他們入夥會曝光自己的生意。”
蘇婷婷其實一開始就提出過這種想法,她懷疑那張老照片之外還會有第十個人。而這第十個人便是唐科九人的老闆。
從某種角度來說,老闆其實就跟組織者的意思差不多。問題是,這第十個人究竟是否存在就還是個未知數。
而且,即使真的存在,那人也跟個幽靈一樣,完全找不出什麼蹤跡。
“幽靈,”莫名的,說到這兩個字,蘇婷婷忽然有了出乎意料的反應。倒不是什麼多激烈的肢體反應,而更像是情緒上的反應那種。
為此,趙明不得不側目,疑惑與好奇並存,他不明白為什麼蘇婷婷會對幽靈二字有如此反應。
但是趙明沒問,理由很簡單,有些懷疑,你一旦開口問了出來,它就有可能會被謊言所覆蓋。
九七年十二月,二十六歲的馮康被殺於自家。得益於前些日子局裡刑警與地區民警配合工作,馮康還健在的父親的住址顯現出來,馮康的母親倒是已經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