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一飛半晌沒吱聲,正好紋到後背一塊相對敏感的肌肉,有些疼,咬著牙挺了十幾分鍾才好點,扭頭讓吳三手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才說:“你怎麼看?”
第一次問‘什麼意思’是讓吳三手猜測對方的意圖,第二次問‘怎麼看’,是問吳三手,自己這一方去了之後,該怎麼辦,拿出什麼態度。
吳三手跟著自己歷練了很久,是有見識的,況且,有些問題,站在他的角度,和梁一飛的角度不一樣,即便不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至少也是有一些啟發意義的。
“哥,我倒是覺得這種時候,咱們不要太咄咄逼人了,那個賭約,能算就算了。”吳三手說。
“嗯?”梁一飛用一個疑問的語氣鼻子哼了哼。
“倒不是當濫好人。”吳三手解釋說:“按照目前這個勢頭來看,三株肯定是輸了,關鍵是現在時機太差了,三株成了風口浪尖上的靶子,表面上看是知名產品,可現在不管誰接過來,立刻就會吸引很多注意力。咱們做保健品的,誰屁股乾淨?這時候履行賭約,真拿了三株的知名產品,也就等於把咱們暴露在閃光燈下,說不定就有人想要除惡務盡,搞了三株還不過癮,順帶搞一搞咱們,那就沒意思了。你不是已經開始轉移重心了嘛,為了保健品,牽連到飲料,划不來。”
“哦……”梁一飛終於沒忍住,怪聲怪調的叫了一嗓子,倒吸一口涼氣,然後說:“三手,你能看到這點,是有大局觀的。不光是你說的這樣,三株嘛,說到底是有集體背景的,集體所有制,我真要死氣白咧的要,不是要不過來,但也會沾上麻煩。”
“那這次,咱們去唱一出哭周瑜?”吳三手笑道。
“是不是哭周瑜現在還不好說,這個產品要不要,現在說,也為之過早。”梁一飛道。
“嗯?”吳三手這就不懂了,之前梁一飛已經肯定了他的話,還補充了三株由於所有制帶來的麻煩,怎麼一轉臉,又這麼講?
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要不要的,一來看吳兵新的態度,聽你那麼講,他請我去,應該不會是耍橫,態度自然是好的;二來嘛,還得看要下來有什麼好處,好處大,還是危害大,如果好處足夠大,也不是不能要,只是要避免剛才我們說的兩個因為接手三株品牌帶來的負面影響。”梁一飛說。
“那怎麼避免?”吳三手不解道。
“去了隨機應變,不過你記住,咱們倆一塊去是一塊去,可我和吳兵新之間說話是我們兩的事,你和他下面的人講話,姿態立場未必要和我一樣。”梁一飛衝他眨了眨眼,說:“可以表達出一些不滿,和我這個濫好人老闆唱唱反調嘛。”
吳三手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唱戲嘛,總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講話也是一樣,兩個人兩種說法,都不說死,那最後選擇挽回的餘地就更大。
要啥腳踏車啊?
“當!”
螺絲哥忽然冒出了一句英文,站起來盯著梁一飛後背看了幾眼,摘掉了口罩,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額頭上已經是一排細細密密的汗珠子。
梁一飛起來,從兩面側著相對的鏡子裡,看見了自己後背上龍飛鳳舞的八個大字。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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