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蔓倒是沒有想到楊美蓮的爸爸會來到醫院看望她,想必是為了讓自己對他印象好一些,能在一定時候放過他。
楊美蓮爸爸戴著墨鏡走進病房,摘下墨鏡朝岑蔓打了一個招呼,張媽媽看到楊美蓮爸爸那一刻忍不住背地裡白眼翻了一下,岑蔓示意楊美蓮爸爸坐下來,張媽媽還是給他倒了水。
“岑小姐,真是不好意思,現在才來看你。”楊美蓮爸爸看樣子有些侷促,並且也比之前看起來蒼老了不少,可以看出來最近的事情給他的打擊實在大了一些。
岑蔓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指了指自己的右手,還有自己的嘴巴,示意她根本沒辦法發聲也沒有辦法寫字。
楊美蓮爸爸有些迷茫,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張媽媽看他這樣就忍不住說:“我們夫人的意思是,她沒辦法寫字,沒辦法說話。”
聽了張媽媽的解釋楊美蓮爸爸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只是來看看你。”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
張媽媽在心裡暗罵,臉上卻是一點也沒有顯露,跟岑蔓說了一聲就拿著熱水壺走了。
楊美蓮爸爸說道,“岑小姐,我們楊家真的很對不起你們霍家。”他說著也有些哽咽,應當是想到了已經死了的妻女,他捂著眼睛,讓自己情緒稍微的平復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真的非常抱歉。”
岑蔓說不了話,只能看他一個人這樣,總覺得這個人實在是過於虛假,說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也不過是敷衍罷了,想來應該是為了自己立的那一份字據,現在想要不認賬了。
楊美蓮爸爸想,岑蔓這個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應該
會好說話一些,只是沒想到看到他這樣,臉上還是沒有半分動容,還是那副平靜溫和的模樣,就像是他剛才說的話,做的事全都是沒有發生過一樣,這讓他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接著,岑蔓指了指茶几上的紙筆,示意楊美蓮爸爸替她拿一下,她可以勉強試著用左手寫字,雖然她左手上也有著大塊的傷痕,動起來也比較困難,但要是這樣默默的聽,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楊美蓮爸爸將紙筆放在岑蔓左手邊,岑蔓看紙的動作有些勉強,一點點的將自己的想法寫在紙上,歪歪扭扭的,也能知道是什麼意思。
“楊市長,您直接說您來的目的。”岑蔓在紙上寫。
楊美蓮爸爸算是知道了,這個看起來溫和善解人意的霍家少夫人,也不是個省油燈,只是一直跟在霍離身邊,霍離的強勢和果決將她給壓制了,可脫離了霍離,她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捏扁搓圓。
“岑小姐,我來這裡也沒有什麼目的……”楊美蓮爸爸有些心虛,他想讓岑蔓開口作廢那之前立下的字據,那份字據對他來說就如同一道枷鎖,當初他是不得不立,季老爺子那個態度根本不可能讓他這麼輕易離開。
可他年後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他實在不想讓霍家手上再有他的把柄。
岑蔓沒有說話,只是淡漠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名跳樑小醜一樣,等著他表演夠了再跟自己說話,楊美蓮爸爸看她這樣的目光頓時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一句別的話都說不出來。
“楊市長,如果你只是來看我的話,我很感謝你,但是我現在有些累了,您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了的話,就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岑蔓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下這句話,示意他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岑蔓不想再聽他廢話了,根本就是浪費時間,而且也沒有太多意義。
楊美蓮爸爸咬咬牙,最後還是說道,“岑小姐,你知道那份字據的事情吧?”
岑蔓看著他,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我想和霍家選擇另外一種私了方式,那份字據可否不算數。”楊美蓮爸爸說道。
他不想再用自己官職去幫霍家還有季家做點什麼了,要是一直被這麼束縛著,肯定會被人抓到馬腳從而有麻煩的事情發生。
岑蔓在紙上寫,“這不是您之前就答應的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