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爺子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遠處,霍離卻還是靜靜站在花園裡,若有所思。
他直覺季慎言並不知情自己的外祖父出山的事,恐怕除了他和季老爺子,沒人知道今天這頓飯的真正意義。
季老爺子是替季慎言掌眼呢,想打岑蔓的主意,季家人也太小瞧他了。岑蔓生是他的人,死了也得進霍家的祖墳,跟他搶人,當他霍離是吃素的?
冷冷地一笑,別說岑蔓那個女人對感情的事向來反應遲鈍,根本感覺不到季慎言對她的好感,就算岑蔓真想出軌,也得看看他答應不答應。
倒是季老爺子讓助理告訴他的那件事,大有文章可做。
原來那個小琴是個逃犯,看來那個幕後之人膽子不小,什麼人都敢收用。
與小琴的身份比起來,楊美蓮和楊福良可謂是蝦兵蟹將不值一提。霍離瞬間心情大好,他沒忘記一會回到屋裡還得賣力做一番演出給那個小琴看。
知道了小琴的背景,追蹤起她對霍夫人下的藥就有跡可循了,霍離不方便出手,這事得還交給白安念。
之前的藥物檢測報告霍離已經拿到了,是一種改良的致幻劑,風行於歐美,俗稱殭屍藥,服用者會產生輕微幻覺,聽命於別人,慢慢變成大腦遲鈍的傀儡。
白安念幫霍離聯絡了國際刑警,那邊告訴他們這種藥物對身體損害不大,停止服藥後受害人會漸漸恢復健康。
白安念那個女人的本事不小,連國際刑警都能聯絡上,既然小琴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藥物帶進C國,想必警察們對她也會感興趣,霍離決定準備一份大禮給她,謝謝她對自己母親的“照顧”。
別墅裡,霍夫人正對岑蔓發難。
“岑蔓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季家人找上門來,指名道姓地要來看你?”
霍夫人斜坐在沙發裡,也不知道小琴是不是給她下了劑猛藥,霍夫人撐完整頓飯局到現在還沒有覺得疲憊,依然有精神頭質問岑蔓。
霍墨已經被孫媽媽帶回房間了,樓下只剩下楊美蓮和小琴在一旁看好戲。
岑蔓為難地站在霍夫人面前,不願意在有楊美蓮的場合多說什麼。
霍夫人見她不時看看楊美蓮,不耐煩地揮揮手:“小蓮不是外人,人家可比你懂事多了,知道自己是哪一邊的人,剛剛還在飯桌上替霍家爭臉面,不然那個季老頭簡直不把霍家人放在眼裡了。”
岑蔓習慣性地握緊雙手,咬住下唇,霍夫人總是要她解釋,可從沒來有好好聽過她的訴說。
最瞧不得岑蔓這副模樣的霍夫人猛地一拍沙發扶手:“說呀,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這裡沒有特別為你準備的翻譯,就變成啞巴了?”
“哦,我忘了,你本來就是個啞巴!”
霍夫人的話毫不留情地戳刺著岑蔓的傷口,她得十分努力才能剋制住自己想哭的慾望,她可以在霍離和霍夫人面前落淚,卻不想被楊美蓮看笑話。
“霍夫人您別這麼說,一會霍離聽見了該怪您了,剛剛季老先生不是還誇岑蔓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嗎。”
楊美蓮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踩岑蔓的機會。
“我怪誰?”
霍離正好進門,聽了楊美蓮的話,似笑非笑地看了一圈房子裡神態各異的三個女人。
霍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岑蔓對霍離說道:“這個女人簡直把霍家的臉面都丟光了,整天和季家的人糾纏不清,氣死我了!”
“夫人您消消火,小心身子要緊。”小琴在一旁作勢替霍夫人順著氣,用餘光打量霍離的神色。
霍離緊緊鎖著眉頭,轉臉對岑蔓說:“你之前見過季慎言的外祖父嗎?”
岑蔓搖了搖頭。
“那可就奇怪了,季老先生好像很看重你啊,還特意到家裡來拜訪,要不是我正好回來拿資料,還不知道你有這等好本事,能將季氏的太上皇哄得團團轉。”
霍離的語氣陰陽怪氣的,岑蔓被他的話刺激到了,情緒也激動起來。
她拿出紙筆,刷刷地寫字。
“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你是什麼意思?”
霍離抱著臂:“我什麼都沒有說,你這麼著急做什麼,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