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離就這樣,一字未動地把u盤還給了那幫人,朗俊有些糊塗了。
霍離轉動著老闆椅,想著對方如果知道岑蔓掌握了霍氏集團的命脈,不曉得他們下一步會有什麼樣的舉動。現在對方認為岑蔓在霍家根本不得他和霍夫人的歡心,那麼他們是會收買岑蔓還是威逼利誘她一起合作整垮霍氏呢,他甚至有些期待岑蔓的表現了,所以根本不懼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牌。高風險才有高收益不是嗎,他在岑蔓身上一把sho hand了。
美國洛杉磯的某棟豪宅裡,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一張奢華的鎏金大床前,畢恭畢敬地說著:“老爺子,事情就是這樣。”
躺在床上的老人形容枯槁,他費勁地扯下臉上罩著的氧氣面罩,氣若游絲地說:“霍坤那個老東西,居然給我玩這一手。”說完彷彿一口氣喘不上來似的,劇烈咳嗽起來,胸腔裡發出哄哄的鳴音。
年輕人上前順著老人的背輕撫,等待他的指示。
緩了好一會才止住咳嗽,那個病歪歪的老人喘著粗氣問:“那個那個女人當真不受霍家重視?”
“是,”年輕人肯定地說:“霍老爺子在世時只有他一個人護著那個岑蔓,如今是霍離當家,據我們的觀察,岑蔓在霍家過得不太如意,尤其是最近我們給霍離製造了不少麻煩,現在霍夫人認為是她帶衰了霍家。”
“哼,無知的蠢婦。”老人冷冷地對著年輕人下達指令:“你找個人去試探一下那個岑蔓,如果她是個識時務的,不妨收買過來。”
“是。”年輕人一口應下,扶著老人重新躺好,老人哼哼了兩聲把面罩戴好開始吸氧,年親人這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關上房門,他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讓人找個機會,推季慎言一把。”
收了電話,他又望了望身後那扇沉重浮誇的紅木大門,哼著小曲回自己的房間了。
季慎言受白安念之託,幫岑蔓代理著特殊教育公司的日常工作,季氏的人恐怕都不敢相信,日理萬機的季總裁,每天居然還兢兢業業地處理著一間充其量算是辦事處的慈善公司。
季慎言每隔三日就將公司的事物整理成檔案發給岑蔓過目,透過郵件互通往來。上次岑蔓被誣陷與他有染的事情發生之後岑蔓開始有意識地避嫌,兩人的聯絡僅僅透過電郵,甚至連一條簡訊都沒有,季慎言自然也沒有打電話給岑蔓。
倒不是他失了勇氣,而是岑蔓這兩次遇到危機讓季慎言發覺她應該是被霍離連累了。也不知道霍離得罪了什麼人,季慎言私下調查過,但什麼也沒查出來。
然而讓他忌憚的,並不是什麼都調查不出的詭異。而是已經退休很久不問世事的外公突然在深夜致電他。季老爺子一直在鄉下的祖宅裡頤養天年,輕易不會主動聯絡季慎言,所以季慎言接到外祖父電話的時候以為老人家出事了,驚得從床上一躍而起。
季老爺子依然中氣十足,他在電話裡問了問季慎言公司的近況,七繞八繞只把季慎言問得一頭霧水的時候,才話鋒一轉,不緊不慢地說道:“公司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干涉。但是小言,你也老大不小了,終身大事的問題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了?”
季慎言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每隔一陣子,外祖父就要這樣“適當”關心一下他的私生活。以前他以為自己因著父母造成的童年陰影,這輩子也不會愛上什麼人,更別提組建自己的家庭。外祖父還算開明,雖然不時提醒,卻也沒有強求。
岑蔓的出現打破了季慎言對愛情的禁忌,使他生平第一次產生了想到與一個女人長相廝守的衝動,但是他並不打斷把這些告訴外祖父。
正當季慎言想要如往常一樣將這個話題敷衍過去的時候,外祖父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從話筒裡傳來:“你老實對我說,最近真的沒有在接觸什麼女人嗎?那霍家那個媳婦是怎麼回事,我都不知道咱們季氏的總裁如此博愛,居然還幫競爭對手的妻子打理產業。”
不知是誰在外祖父那裡嚼了舌根,季慎言有些無奈地解釋道:“霍家是霍家岑蔓是岑蔓,我和她是朋友。”朋友兩字發的晦澀,連季慎言自己都聽出了不自然。
“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肚子裡轉什麼主意我不知道嗎?”季老爺子毫無留情地戳穿了季慎言的自欺欺人:“若是對那個女人沒有意思,你會還這麼盡心盡力為她做事,甚至還去調查人家的家事?”
季慎言無言以對,外祖父什麼都知道了。
“小言你聽著,我們季氏的人,無愧天地也絕不虧待自己,所以,區區一個他人婦,你要是喜歡,大可以搶過來。”
“外公!”季慎言皺起了眉頭,季老爺子這話,分明是在慫恿他去破壞岑蔓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