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愛林覺得自己心裡的仇恨越來越控制不住,無論是相關的還是不相關的人都無可避免被自己傷害,看著自己一步步變成了原來最鄙視人的模樣。
她不光是指今天在醫院對霍夫人所做的事,還想起了幾天她和霍離的對話。
“你可以回家了,她已經搬走了。”她騙岑蔓離開之後,又回到賓館告訴了霍離。
霍離的眼神有些落寞點點頭,詢問她岑蔓走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話語。
“你不會想聽的。”黃愛林迴避著霍離的眼神,不悅地說道。
“告訴我!”他放下了酒杯,站起來朝黃愛林走去,逼近著她問道。
“小蔓姐說孩子不是你的,她不會再回霍氏集團,也表示自己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了,請你不要試圖在控制她。”
這個蠢女人,自己一直以來對岑蔓的關愛照顧居然被她認為控制。
霍離手中的酒杯發出清脆的響聲,地毯上出現酒杯的碎片,他手上的酒和劃破的傷口流出的血混在一起,一時分不起是血還是酒。
黃愛林立刻拿起紙巾幫他捂住手上的傷口,可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湧,她有些著急找來紗布一層層地纏繞上去。
“喂,王秘書,明天召開董事會解除岑蔓在霍氏集團的一切職務,另外幫我停掉她的所有信用卡,掐斷她的經濟來源。”霍離沒有自己手上的傷,他撥通了電話面無表情地命令著。
電話另一邊的王秘書有些摸不清頭腦,只好唯唯諾諾的答應下來。
隨後流落街頭的岑蔓不知道,最大的傷害往往來自於自己最親近的人。
這天諾娜來接季慎言出院,板著臉警告他不要再隨意生氣,他的心臟不能再受刺激了,再這樣下去自己就把他一直丟在醫院裡。
季慎言笑了笑安慰著她,說自己保證不會再衝動了,當他撇見t 市商報刊登著一條訊息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的消失了。
在顯眼的地方登出了霍氏集團解除岑蔓總經理職位的報告,後面還附帶著兩人感情破裂的小道八卦。
“季,你答應我不再衝動的。”諾娜擔心地看著他陰沉的臉色,她想不通如此溫柔的一個男人,為什麼這次回到中國之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答應你不會衝動,只是有個朋友需要我去提醒一下而已。”他收起了報紙平靜地說道。
霍氏集團的辦公室,霍離和季慎言兩人正巧遇見,站在門口對峙著,兩人誰也不願意讓誰。
“這裡是霍氏,我不會像在醫院一樣讓著你。”霍離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心裡充滿了不悅,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我是來問你為什麼這麼對岑蔓?她現在可是懷著你的孩子。”季慎言把那張商報丟在桌子上。
“我的孩子?你就那麼清楚是我的孩子?”霍離聽到這個話題,不禁玩味反問著他。
“當時是我把她送到了急診室,醫生親口說她懷孕已經滿兩個月,你敢說不是你的孩子。”季慎言也聽到那個謠言,只是覺得荒謬而已,他不敢相信霍離居然當真了。
“我提醒你最後一遍,這麼對她你會後悔的。”他丟下這一句覺得這個男人的懷疑不可理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霍氏。
霍離坐在沙發上,眼前是岑蔓住院的報告,看著這份原本的報告,他的心裡不是滋味。
“你把岑蔓安排到了哪裡?”他叫來黃愛林詢問道。
黃愛林也表示是岑蔓自己離開的,她也不知道。
自從岑蔓離開霍家後徹底傷了心,斷了所有一切的聯絡方式,整個人如人間蒸發了一半,了無痕跡。
找不到岑蔓下落,霍離不由地緊張起來,是自己因為賭氣斷了她的經濟來源,把她孤身一人趕出了家門,而家裡她也沒有帶走一件東西。
他開始焦急,找遍t市酒店和問遍了兩人相識的朋友,依然沒有岑蔓的訊息。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岑蔓發現自己的銀行卡被解凍之後,執意要付給李憲報酬,並表示自己會盡快搬走。
清晨,李憲發現聽見了她在洗手間嘔吐的聲音,他站在後面拍著她的背,之後默默地遞上了溫熱的毛巾,岑蔓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過來。
“沒事的,我是個醫生。小蔓你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李憲關心的問道,她卻搖了搖頭。
“小蔓不要怪我直說,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懷孕了”
岑蔓本來也沒有想隱瞞,點了點頭。
“那你更不能搬家了,太危險,住在我這兒我好歹還能照顧著你。”李憲幫她理了碎髮,又將扶她坐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