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初詢問了做湯的隊友那種蘑菇的樣子,才知道他把這種有毒但看似和一般平菇並無二致的小山菇當成配料加進去。
隊長在第一時間報了警,但是救援最快到達山頂也要5,6個小時的時間,而這些隊員中毒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已經躺在帳篷裡腹痛的不能行走,嘴唇由紫發黑,意識漸漸不清楚。
眼前這些隊員的生命體徵越來越差,隊長擔心恐怕是等不到救援隊帶他們下山,他們就一命嗚呼了,於是商量著一個背一個向山下走,給他們儘量爭取時間。
這個方案馬上被否決了,現在正是深夜山路難行,揹著人下山可不可行不說,萬一亂走與救援錯過更是麻煩。
大家正一籌莫展的時候,陳明初在輪流觀察中毒的人們的狀況,也在周邊找到這種同樣小山菇之後,仔細辨認後他跟隊長說他有辦法,知道哪些草藥可以解毒,至少減緩他們中毒症狀能挺過今晚。
大家都半信半疑的看著個毛頭小子,最後還是隊長拍了板,現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讓陳明初試一試。
於是隊員們幫陳明初打著燈,一行人山周圍找起了草藥,這種藥並不難找只是天黑大家只能蹲著前行。
湊齊六個人藥量的之後,陳明初馬上煎藥給他們服下,大家一起守著中毒的人們緊張萬分,生怕出什麼差錯。
陳明初卻胸有成竹,他自幼就在自家的藥房裡和藥打交道。
果然,一個小時之後中毒之人的臉色有所好轉,腹痛也減輕不少,在救援人員到時,已經由人攙扶著行走。這一鍋湯正好是六人份的,那天陳明初作為唯一懂藥理的人萬幸沒有食用,才救了大家。
這件事情作為本市的一大新聞也上了報紙,而陳明初因為了救人那年被評上優秀新青年。
“原來你的獎是那麼來的,陳醫生年輕時也是俠義青年呀,真是勇氣可嘉。”
“我算什麼俠義青年,回去就被我爺爺罵得要死說我魯莽。倒是你,小姑娘家的,被扔在這兒深山老林,我看你一點也不害怕。”陳明初看著走了那麼久還是精力充沛的白安念有些佩服。
“這有什麼可害怕,要是山頂還是沒有訊號的話,周圍肯定離部落不遠肯定能找到人,再說叢林中有乾淨水源也有果子,餓不死也渴不到。”白安念本身心思細膩考慮事情周全,再加上做了這麼久記者什麼場面沒見過,膽子自然比一般人要大些。
“我就不行了,不能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比。”陳明初不知道從哪兒找個合適的樹棍,跟在白安念後面踩著她開的路走過去,讓女孩子開路,陳明初心裡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這麼自嘲。
“陳明初,你就這麼在乎年紀?”在前面的白安念聽到他又一次提到了年紀,突然轉身有些生氣的問道。
陳明初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回答,他知道自己是喜歡白安念,而且是很喜歡,不然自己也不會跑來非洲想要見她。
叢林裡沒有路全靠自己走出來,上面樹枝叢生一不小心容易颳倒自己,而腳下面灌木眾多有時只能爬過去,有時要注意不能被絆倒。
兩個人一路小心翼翼,走得十分緩慢。剛才有說有笑不覺得,現在都在沉默,讓人感覺路途更加漫長了,望著山就眼前可怎麼也走不到。
在天快要黑時,終於走到了山腳下,為了安全考慮,白安念提議找個空地生火休息,明天一早再向山頂爬去。
“陳明初,要不要我去打點野味回來?”火升起來之後,兩人都又累又餓,白安念開起了玩笑想要打破沉默。
“還是算了吧,我們還是忍一忍等明天發了訊號再說。那次蘑菇事件之後,我再也不吃野生的東西了。”陳明初搖搖頭急忙拒絕道。
於是兩個人就圍著火堆,背倚靠在樹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走了這麼久路的兩人不一會兒就覺得疲憊無比,都慢慢地睡了過去。
半夜裡陳明初聽見有悉悉索索的動響,擔心是有動物靠近便睜開了眼,發現是白安念起來了,正站著在抖抖索索地烤著火,應該是被凍醒了。
看著火光隱隱綽綽地印在她的臉上,高挺的鼻樑,凍得微微發紅的鼻尖,照得白安唸的側臉異常的美麗。
陳明初起身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悄悄地走進給她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