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白安晴的死訊後,岑蔓很為這樣一個不顧一切而愛的女子惋惜,在愛情上,她明明可以有更多選擇,能擁有光明的前路,自己卻選擇了黑暗。
霍離這幾天的沉默,岑蔓知道他的心裡終歸是愧疚的。困住白安晴的是她自己的執拗,而不是霍離給不了她的感情,但是這件事始終在霍離夫婦之間留了陰影。
好在公司越來越順利,也陸陸續續接了不少專案。有一天,岑蔓收到h市醫院的來信,信上告知她資助的小妮子經過複雜漫長的治療,終於痊癒了。
信底下的落款:主治醫師:李憲。,
這是幾天來唯一讓岑蔓感覺欣慰的訊息了,
之後,岑蔓收到李憲的資訊,說自己來t市開會,希望一聚,主要也是來代表小妮子的家屬跟她表示感謝。
岑蔓只能答應赴約。
在一家高檔日料店裡,李憲望著門口,等待著那個思念已久的身影。這次的會議本無需他親自參加,可聽到會議地點設在t市,他便坐不住了,向院長提出了前往的申請。
“在這裡,岑蔓。”他看到自己要等人,紳士地迎了上去。
岑蔓入坐後,拿出手機,正要打字。
李憲笑了笑說道:“蔓蔓,你不用打字,用手語你自在些。”
“我手語還沒有忘,打的有些生疏,但是看懂沒有問題”李憲示意岑蔓收起手機,比出了這句話,證明自了己的手語能力。
岑蔓記得李憲大學時為了給她驚喜,學了手語,可這麼多年他居然沒有忘記,也並沒有像他說的生疏了。
“你,這幾年過的還好嗎?前兩次的見面匆匆,沒有時間好好問你。”
岑蔓緩緩地點了點頭,想起自進了霍家,從最早被楊美蓮誣陷到今日白安晴自殺,自己何談一個好字,但面對多年不見的李憲,她又能說什麼呢。
“其實我這次來,只要是想來看看你。看你這幾年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
“李憲,我現在過的很好,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聯絡。”岑蔓望著欲言又止的李憲,比出了這句話。
“小蔓,做朋友也不行嗎。難到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怨我?”
岑蔓搖了搖頭,表示早已不在意。
“當初不辭而別是我欠你一個解釋,既然以後你不願意再見我,那今天我把當年的事告訴你。”李憲幫岑蔓添了茶,朦朦朧朧的霧氣讓他想起與岑蔓分別那個冬天。
那年冬天,李憲好不容易攢足了路費,回到t市給岑蔓一個驚喜。卻不想在送岑蔓回家時的表白,被恰巧早回來一步,正站在門口的岑父聽得一清二楚。
在他再次回到t市想要找岑蔓時,卻等來了岑父。李憲至今還記得岑父跟他談的那段話。
“我知道你跟小蔓早就在一起了,叔叔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原來以為你們只是年少時的愛情,叔叔並不反對,我也希望小蔓在年輕時有屬於她自己的愛情。”
“但是剛才我聽到你的表白,你想娶小蔓是嗎?”岑父嚴肅的問道。
李憲堅定的點點頭,並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岑蔓。
岑父望著這個已經愛情佔據主導的年輕人又說道:“岑家能給小蔓的,如果你給不了,你就不適合小蔓。你也知道小蔓跟一般人不一樣,我岑家就是照顧她一輩子,也不會放她在外面吃苦。”
“相信叔叔,你不適合小蔓,放手吧。”
在雪中,兩個男人的交鋒,最終還是年長的佔了上鋒。
李憲回去之後,岑父話時時刻刻在他耳邊想起,他李憲的父母只是普通職工,家庭在t市普普通通,與岑家有著天壤之別,岑蔓本身就不能說話,自己以後怎麼能拉著她一起吃苦。
正當他猶豫不決進退兩難時,家裡傳來噩耗,李憲的父親病了,疑似惡性腫瘤。一家人忙得團團轉時,李憲在美國的姑姑伸出援手,提出把自己的哥哥接去美國治療。
這樣李憲為了照顧父親,也來跟隨到了美國,之後就在美國讀了醫,留了下來。
“其實你父親是對的,現在你過的很好。”李憲的故事講完,兩人的杯中的茶早已涼透,霧氣也早已散去。
岑蔓只能沒想到,在李憲離去的背後有這樣一個故事,故事裡還有自己的父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