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只要能弄到錢還給高利貸,他回頭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掉那個一直威脅他的女人。
黃慕林也想過乾脆對家裡坦白算了,但是隻要一想到林媛冷冷的神色,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就本能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困獸一樣掙扎的黃大少還沒有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接到了一起鬼混的死黨的資訊,約他喝酒。
心煩意亂的黃慕林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架不住狐朋狗友的軟纏硬磨,他們還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今天所有的消費都由他們買單,就算給黃大少放鬆一下心情。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黃慕林覺得自己這樣困在家裡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出去找找樂子,反正明天太陽照樣升起,事情等明天再說唄。
於是他索性也不想了,抓過車鑰匙就出門和死黨匯合去了。
黃大少的朋友們帶他去的恰恰是那晚的明月夜總會,黃大少有些氣惱,但是朋友們硬是把他帶進了包廂裡,幾杯烈酒下肚,黃大少的心情才總算好轉了一些。
死黨們都知道他的德性,也不是完全不想幫黃慕林,只是他們大多也是被家族放棄的二世祖,除了吃喝玩樂其他也是一竅不通,更不要說經商賺錢了。
大家都是用著父母家族給的零花錢,對黃大少的遭遇愛莫能助。
一句話,小錢有,但是像黃大少這樣欠了高利貸那種驚人的債務,死黨們只能敬而遠之了。
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黃慕林很快就喝的醉醺醺的了,他推開死黨遞來的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要去洗手間。
包廂裡的洗手間不知道被誰佔用了,黃大少只好到外面的洗手間解決生理需求。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走到洗手間完成了人生三急之一,黃大少在洗手檯前用手掬著冷水狠狠地拍了拍燥熱的臉頰,心裡的煩悶又浮了上來。
黃慕林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剛要直起身子去拿洗手檯上的擦手紙,旁邊就有人把紙巾遞了過來。
“謝謝啊。”黃大少用已經喝的不甚靈活的大舌頭含含糊糊地向對方道謝。
“不客氣,黃公子好雅興,還欠著我們的錢就敢繼續來這裡消費。”冰冷清冽的聲音彷彿一盆冷水將黃慕林澆了個透心涼,他抬起頭,和那人在鏡子裡對視。
霍離依然是一副貴公子的打扮,可能有應酬喝了點酒所以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衣領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與上次在醫院見到的霸氣總裁不同,夜晚的霍離多了絲邪魅野性的氣息。
對於霍離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話,黃慕林有些心虛,不願意和他過多糾纏,踉蹌著要往外走,卻被霍離攔住了去路。
“黃公子,麻煩回去轉告你的母親,不要妄想拿林家當年乾的醜事威脅我,我霍離不吃那一套,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你回去跟你母親說,讓她爽快點開個價,不要磨磨唧唧的。”
霍離的雙頰泛著紅,是黃慕林再瞭解不過的,酒勁上頭的樣子。
霍離沒聽到黃大少的回答,有些不耐煩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一副財大氣粗氣勢逼人的模樣。
黃大少感覺剛剛用了冷水沖洗過的大腦漸漸有些清醒起來,他從霍離的話裡聽到一個訊息,那就是霍離願意用錢買他們家掌握的某個資訊,準確的說,是他的母親掌握的某個資訊。
聽到錢,黃慕林身上的酒意剎那間消退了一大半,他想起了在醫院裡母親對霍離的妻子岑蔓欲言又止的神態,以及他們怎麼逼問母親都絕口不提的秘密。
看來霍離說的就是那件事了,母親一定是知道了關於岑蔓的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鞥威脅到霍離和霍家,所以他才會讓自己傳話給母親,讓她開價,霍家這是準備出大價錢買斷這個秘密啊!
黃慕林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喝下肚的那幾杯烈酒都化作熱汗冒了出來,他捏緊了拳頭,掌心也滲出汗水,但是他全然不在乎。
黃大少的現在滿腦子就是一個錢字,要是自己能從母親嘴裡套出那個秘密,是不是意味著他也可以像那個不斷逼迫自己的賤女人一樣,把霍離捏在手心裡予取予求了?
黃慕林是標準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富家子弟,他來不及思考為什麼霍離會在洗手間裡攔住自己說出這些話,就算他有所懷疑,也只會把它合理化為巧合。
這事霍離入股的夜總會,霍氏生意做得那麼大,霍離有一些應酬也是理所當然,所以霍離一定是喝多了又恰巧遇到自己,才說出這麼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