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你看,季家的事情怎麼說?”黃德耀懷念夠了聽話懂事的季慎言,又把注意力轉回到財產上面去了。
“反正現在也找不到季慎言,這事倒也不急。”林媛慢慢地說道。
“怎麼不急,媽,您該不會是要放棄了把?!”黃慕林哀叫一聲,要是母親不再爭奪季家的錢財,自己在夜總會的那個大窟窿要拿什麼來填?
挪用的公款嗎,自己已經偷偷從賬上支過好幾次錢了,這次牽扯的金錢數目又比以往大得多,黃慕林是怎麼都不敢再動手了。
“你急你把季慎言和他外祖父兩個人找出來啊?”林媛衝大兒子反駁道,後者臉漲的通紅,到底不敢忤逆自己的母親。
“那您說怎麼辦嘛,我聽您的還不成嗎?”黃慕林頹唐地敗下陣來,縮到了一邊。
“老黃,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霍氏集團和季氏集團兩家是死對頭吧?”林媛摸了摸自己不受歲月侵蝕依然光潔的下巴,優雅地問道。
“是啊,所以我受到風聲說季慎言受傷住在霍家包下的病房裡時我還以為別人是騙我的,誰不知道他們兩家是競爭關係啊,怎麼可能會有私交,這事怎麼看怎麼奇怪。”
“我們雖然找不到季慎言祖孫倆,倒不妨試著拉攏一下霍氏,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本以為妻子一定是想出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來了,卻原來是要向霍家賣好。黃德耀有些意興闌珊。
“霍家那是什麼身份,怎麼會看的上我們這個小小的黃家?”
“霍離嘛,看起來的確是個不好啃的骨頭,但是他那個啞巴妻子,卻大有文章可以作。”林媛又露出了在醫院時那種神秘莫測又自信滿滿的笑容。
黃德耀被她的笑容勾的好奇心大勝,立刻態度也積極起來:“媛媛,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現在還不能說,我要回一趟林家。”林媛沒有一下子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一是她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觀點,二是這段歷史涉及林家過往的黑歷史,稍有不慎就可能令林家好不容易恢復一點的聲譽被再次打入谷底。
“媽媽,您累了吧,休息一下吧。”小女兒黃愛林見母親似乎發起了呆,便走過來乖巧地捏了捏她的肩膀。
林媛慈愛地拍了拍女兒放在她肩頭的小手,這個家裡好歹還算有一個可心的人兒。
這麼聽話體貼的孩子,就應該嫁進豪門裡舒舒服服地當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夫人才對,投生到她的肚子裡可惜了,黃家正在走下坡路,能聯姻的家族,也不是林媛心裡的優選。
那個啞巴岑蔓的命倒是真的好,明明是個孽種,卻在萬千寵愛裡長大。等到父族瀕臨破產走投無路了,天上掉下段好姻緣,不僅嫁進霍家成了少夫人,還成功地生下了霍家的繼承人,甚至母憑子貴,挽救了岑氏於水火之中。
自己的女兒難道不比岑蔓更前年輕健康嗎,憑什麼岑蔓可以成為人生贏家,自己的女兒只能在一眾歪瓜裂棗裡勉強挑個看的過眼的?
年輕一代的企業家裡,論家世,論外貌,有誰比得過霍離?
林媛越想越替自己的小女兒抱不平,心裡隱隱有了個可怕的念頭。
黃愛林不知道母親正起了邪惡的心思,還在好奇問她,有什麼關於那個岑蔓的秘密不能告訴他們,這和自己的大哥季慎言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黃愛林的心裡,大哥就應當是季慎言,其次才輪到跟她同一個姓氏的黃慕林,原因無他,季慎言才具備一個好大哥該有的樣子。
自己的那兩個兄長,一個衝動易怒,一個奸詐狡猾,怎麼看都沒法和季慎言相提並論。
黃慕林和黃念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戒備。
母親既然發話了,就證明她已經了主意,接下來就要看他們誰更有本事,能助母親一臂之力,這樣將來財產的分配上,說不定能拔得頭籌。
他們沒有將黃小妹算進去,因為在他們眼裡,女人根本就不配談分家產。可惜他們都忘了,他們的母親林媛,就是一個典型的,不因女兒身份受到分許可權制的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