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霍離的聲音劃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岑蔓猛地抬起頭來,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相信你。”霍離皺著眉又說了一遍,終究還是無法忍受岑蔓絕望的表情。
岑蔓覺得剛剛還在撕裂般疼痛的心瞬間又復活了。
“不過,我母親說的是真的,有一份親子鑑定報告說明孩子是季慎言的。你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有...所以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需要找到證據證明我對你的信任不是我在自欺欺人。”
這大概是結婚以來霍離對岑蔓說過的最長最誠懇的內心剖析了。岑蔓一直點頭,乾涸的眼眶又有決堤的趨勢。
她只要霍離這一句話就夠了,他說相信她,她又何嘗不是相信他可以還自己一個清白。
一直悄悄關注兩人互動的季慎言眼神暗淡了下來,本來以為霍離會將岑蔓越推越遠,卻沒想到他這次倒是長進了。
季慎言一時無法分辨此時是該為岑蔓感到欣慰還是為自己感到惋惜。
白安念也沒想到霍離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曾經的霍離驕傲到不屑解釋也不願意接受別人的解釋,但是這些標籤,都在面對岑蔓的時候被揭下來了,白安念打從心底為岑蔓感到慶幸。
現場唯一不開心甚至感到不可思議的就是霍夫人了。
她伸手摸了摸霍離的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你說你相信這個女人?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說到後來,覺得岑蔓定是給霍離下了什麼迷魂藥,能讓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兒子嚥下這麼大的委屈。
“媽,報告是可以作假的,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不希望家裡被你攪和的天翻地覆。”
霍離的話不啻於一記重錘砸在霍夫人的心裡。
自打岑蔓進門以來,霍老爺子對她這個幾十年來兢兢業業操持門面的兒媳滋生了不滿,兒子原本與自己站在統一戰線,卻逐漸產生了嫌隙,現在又儼然在為岑蔓開脫,霍夫人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用顫抖的手指著霍離,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霍離順勢就把母親往門外帶,一邊高聲地喊著張媽媽出來打道回府,一邊回頭深深地看了岑蔓一眼,才背對著季慎言說道:“季總裁,雖然我選擇相信我的妻子,但也希望您在今後的生活中懂得什麼叫做避嫌,不要給我們的家庭生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季慎言呵呵笑了一下,並沒有做出什麼保證。他不會放手的,霍離最好明白,只要他行差踏錯一步,他隨時在旁邊虎視眈眈地準備出擊。
霍離帶著霍夫人走了。
岑蔓跌坐在沙發裡,白安念和季慎言面面相覷,好好的一個出門遊玩的休息日,現現在興致全無了。
“麻麻!”被關了半天禁閉的霍墨衝到岑蔓面前,緊緊抱住麻麻,剛剛奶奶的眼神好可怕,他好恨自己還是個小人,沒法保護麻麻,不過還好,後來粑粑好像來了,就知道粑粑最棒了。
岑蔓不知道霍墨的小腦袋裡轉的這些心思,抱緊兒子,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岑蔓,你明不明白剛剛霍夫人時候的親子鑑定報告是什麼意思?”白安念出聲問。岑蔓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白安念皺著眉自言自語道:“霍夫人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霍離不也說了有這麼個東西嗎。為什麼會有人要汙衊你和季慎言?”
岑蔓看著白安念又緩緩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當著小墨的面說這些。白安念只好壓下心頭的疑問,用眼神詢問季慎言,懷疑是不是他惹下什麼仇家乾的好事。
季慎言有些哭笑不得,他的競爭對手可不單單隻有霍離一個,看不順眼季氏和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別人沒必要設這麼大個局將霍氏也牽扯進來吧,難道不怕一次得罪兩大集團嗎?
“要是能看到那份所謂的報告就好了。”白安念做了“結案陳詞”,好在這世上只要有線索就不怕查不到蛛絲馬跡,霍離的能力她還是很看好的。
岑蔓打著手勢謝謝他們今天的挺身而出,也為霍夫人的無理取鬧對季慎言道歉,白安念還好說,季慎言卻是意有所指地說:“不用謝我,說不定有一天,我還得謝謝霍離和他母親今天的所作所為。”
岑蔓不解他話裡的意思,也沒有細想,她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澄清自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