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找我有事?”霍離一邊說著一邊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想讓岑蔓坐下來。誰知手還沒碰到岑蔓的胳膊,就被她躲開了。
岑蔓的反應是下意識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霍離要碰自己就本能地想躲避。
上次誤會霍離和楊美蓮的時候她也有這種排斥心理,大概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在意霍離的忠貞吧。
走到離霍離遠一點的沙發上坐下,岑蔓才掏出紙筆寫道:“油畫版權的事已經解決了。”
霍離沒想到等了半天,等來這麼句無關緊要的話。白安念幫岑蔓聯絡了國外兒童公益組織的事他透過朗俊的彙報知道的一清二楚。岑蔓大概壓根不曉得,他在默默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所以呢?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件事才來公司的?”這下換霍離站著,岑蔓坐著,但是男人的氣勢一點沒有被削弱,咄咄逼人的口氣也顯示出他的不耐。
“我沒有找季慎言處理版權的事,昨晚是為了謝謝他和白安念之前對我的幫助,所以才請他們一起吃飯。”
這解釋的話在霍離看來就是在主動向他解釋昨晚發生的一切,按捺下心中的喜悅。霍離仍是皺著眉頭,裝作不解的樣子:“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個男人在裝傻!岑蔓氣悶,明明之前只要她和季慎言一起出現就要找茬的人,原封不動地將她之前吵架的時候說的那句“與你無關”還給了她。
“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終於等到想聽的話,霍離一下子放鬆下來,眼角眉梢也帶上了笑意:“誤會不誤會的,你自己知道就好。”
岑蔓低著頭,根本看不見霍離的表情,只聽到他貌似冰冷的語句,心裡咯噔一下,他不願意接受自己的解釋嗎?她已經先服軟了,他還想要她怎麼做,才能使他滿意?
“昨晚,你也看見了,我和楊美蓮在單獨約會。”既然岑蔓解釋了,霍離覺得自己有必要也解釋清楚。
岑蔓握緊了拳頭,指甲陷進手掌裡,肉體上的疼痛沖淡了一些心裡的酸楚。
“我們在一起過夜了。不過...”霍離話還沒說完,就見岑蔓彎下身子,唔一聲嘔了起來。
幾個大步上前將人摟在懷裡,霍離皺起了眉頭:“最近怎麼總是見你要吐,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岑蔓沒有聽出霍離語氣中的關切,只覺得靠在他的懷裡一陣天旋地轉,他剛剛親口承認了,他和楊美蓮一起過夜了。
不敢追究他口中的過夜具體是指什麼,霍離的需求一向很大,兩人冷戰之後他也沒有停止過床上的活動,即使她不給回應他也樂此不疲。最近他們又在分房,他和楊美蓮孤男寡女一整夜,難道還會蓋著棉被純聊天嗎,她不相信。
不知不覺,岑蔓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霍離見到,眉頭皺的更深了:“為什麼哭,身體很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岑蔓沒有回答他,眼淚流的更急了。霍離見狀,一把將她抱到裡面的套間的床上,就要出門喊人。
淚眼模糊間,岑蔓見到他丟在床上的衣服,正是昨晚的那套。那上面還沾染著濃烈的女士香水味,是楊美蓮身上的味道。岑蔓趴在床邊,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霍離看岑蔓的反應如此劇烈感到後悔萬分,他也是討厭自己身上沾了楊美蓮的味道,才趕緊換了備用衣服,不料岑蔓會突然來公司找他,衣服就這樣丟在床上還沒有收拾。
三兩下將衣服扔進洗衣籃裡,霍離有些心慌地抱住岑蔓瘦弱的肩膀,不住輕拍她的背。
岑蔓一邊流淚一邊嘔吐,悽慘無比,小腹隱隱傳來疼痛感,她覺得十分無助。
霍離撥了朗俊的電話,讓他趕緊把車開到公司樓下,霍離就這樣抱著岑蔓匆匆趕去醫院。根本顧不上路上遇到的下屬們震驚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岑蔓的檢查用了很久,霍離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半天才有醫生走出來,面露遺憾地說:“霍先生,很抱歉,您夫人的身體狀況太差了,孩子沒有保住。”
孩子,什麼孩子?霍離彷彿被雷劈中一般,露出呆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