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的行程變成了參觀藝術館繪畫展,隋靖按照慣例將改變課表的事情報告給霍夫人。霍夫人對岑蔓不願配合,堅持要去畫展的決定嗤之以鼻。但是隋靖也分析了畫展的好處,才讓霍夫人勉強答應下來,但是要求自己也必須跟去。
自從家庭教師開始給霍墨上課以來,霍夫人突然有了種危機。很多課程活動是岑蔓與霍墨搭配完成的,隋靖給她的理由是即便岑蔓不是個滿分的媽媽,但是霍墨認可她,那麼她就必須參與到霍墨的教育裡來。
感覺寶貝孫子被人搶走的霍夫人,決定說什麼也不能讓岑蔓天天霸佔著霍墨,既然看畫展也是高雅的藝術活動,那她就勉為其難一起去好了。
週六那天,當白安念看著岑蔓帶著霍夫人,霍墨以及隋靖和一名藝術老師,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現在藝術館門口的時候,簡直笑彎了腰。
有些尷尬地面對白安念眼裡明顯戲謔的神情,岑蔓發現更難以啟齒地室向霍夫人介紹白安念。
“哼,又是你,真是一丘之貉,岑蔓你就跟這樣的人來往,難怪帶不好小墨!”
白安念搶在岑蔓之前笑吟吟地對霍夫人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那動輒就瞧不起別人的脾氣還是一點沒變。”
“對你們,我不需要客氣。”霍夫人用眼風掃了一眼二人,率先進去了。
岑蔓抱著霍墨與白安念走在後面,霍墨甜蜜蜜地衝白安念喊著“姨姨。”惹得白安念直呼心都要酥了,岑蔓見她沒有在意霍夫人的態度,暗自鬆了口氣。走在最後的隋靖和家庭老師只是衝白安念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季慎言還沒有來,黃老正在館裡巡視,遇到對那些有意願購買聾啞孩子作品的參觀者,就主動上前做介紹。
聾啞興趣班的孩子大多來自普通家庭,黃老從不避諱將他們畫的好的作品放在藝術館售賣。讓孩子們透過賣畫補貼家用,這對於他們和他們的家庭來說,是最能肯定自我價值的。
藝術無貴賤,不必用市儈的眼光評判。這就是岑蔓打心底裡崇敬這位老人的原因。能被他慧眼識中收了弟子,是岑蔓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
霍夫人雖然是個脾氣差又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但是對這樣能帶給自己好名聲的事倒也不排斥,從小受到的優質教育令她與黃老倒是能侃侃而談,便也不在意岑蔓這邊的情況了。
霍墨也不要麻麻抱了,安安靜靜地牽著岑蔓的手,慢慢走著,與岑蔓一模一樣的大眼睛豪好奇地四處張望。藝術老師不時蹲下來指著某個雕塑或者畫為他進行簡單易懂的介紹。
也不知小傢伙聽懂了沒有,大概感受到藝術館靜謐的氛圍,小臉也擺出一副淡淡的表情,這讓他看起來與霍離很像。
白安念看看岑蔓又看看霍墨,覺得這一大一下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所以俊男配美女的基因永遠差不了。感覺到有人也在注視岑蔓母子,轉過頭就看到隋靖晦暗不明的眼神。
白安念皺了皺眉頭,沒有出聲。
霍墨年紀小,逛了一會便累了。岑蔓隨身帶著小點心和水,他們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喂小墨吃東西。白安念趁機和岑蔓打聽隋靖的事。
在知道這是霍夫人為霍墨找來的家庭教師團隊的時候,白安念心中怪異的感覺更深了。但她不能僅憑心中的第六感就就下定論,說出來也只會讓岑蔓白白擔心而已。
霍墨吃了會兒點心就坐不住了,手裡抓著小餅乾,邁著小短腿跑到不遠處不停轉圈圈,屬於孩子的稚嫩笑聲使周圍幾個看展的客人也一起露出會心的笑容。
岑蔓擔心霍墨會吵到別人,剛準備過去帶他去繪畫班看看,那裡有畫筆,小墨可以跟其他聾啞孩子一起畫畫玩。身子還未動,就見季慎言到了。
季慎言大步走過來,並沒有與她們過多寒暄,他與岑蔓簡短交流了幾句公事,然後就微笑著問:“聽說你的孩子也來了,在哪兒呢?”
白安念滿面笑容地一指:“可不就在”話音戛然而止。
岑蔓不解地轉過頭去,霍墨剛剛站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起湧來了一批觀畫的客人,將他們這片小角落一下子擠得熙熙攘攘起來。透過人縫,岑蔓沒有見到小墨的身影,連帶他身邊的藝術老師也不見了。
岑蔓心忽地沉了下去。
白安念急忙上去撥開人群,四處搜尋,霍墨是真的不見了。
岑蔓腳下一軟,被季慎言一把攥住胳膊扶住了。
“白安念,你現在去找黃老放廣播找人,必要的時候請他閉館調監控,我陪著岑蔓再在周圍找找。”
白安念二話不說就去找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