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遇到了一點麻煩?”等小編走後,季慎言問道。岑蔓想到這棘手的問題,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季慎言打了一個手勢。那是手語中不要擔心的意思。岑蔓驚得呆在了原地,急忙打手語問:“你會手語?”“閒來無事學的。”
一個上市集團的總裁閒著沒事去學手語?岑蔓有些懷疑,該不會,是為了她特意學的吧,心裡又鄙視自己,想什麼呢,兩人非親非故,季慎言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是為了與興趣班的孩子們交流特意學的。”季慎言的解釋一出,岑蔓小臉頓時紅了,自己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季慎言是為了藝術館的那些聾啞兒童們。內心也鬆了一口氣,如果是為了她,她也承受不起他的體貼。
季慎言清晰地看到岑蔓如釋重負的表情,心裡微微感到苦澀。隨即嫻熟地對她比劃起來,意思是如果她不介意,他可以擔任她在比賽過程裡的手語翻譯。
岑蔓急忙搖搖頭,她不能耽誤季慎言的正事,何況她也不想麻煩季慎言。隱約覺得,如果接受了季慎言的好意,回家又得面對霍離的百般刁難,自己的妻子和競爭對手搭檔合作,誰也接受不了的。
季慎言卻一改往日溫和的態度,不等岑蔓說話,就喊住了總導演。
“從現在開始,我將擔任岑蔓小姐的手語翻譯工作,還請您多多包涵。”女導演看看岑蔓再看看季慎言,不用得罪金主又能使節目順利進行下去,她何樂不為。面上仍是淡淡地表情:“那麼麻煩您先和我們試一次過場環節了,如果還有問題,我昨天已經與岑小姐說過後果。”
岑蔓有些焦急地拉扯季慎言的袖子,看著她纖細的手指搭在自己深色的西服上,季慎言眼底溢位淺淺的笑意,安慰岑蔓,不妨讓他試一試,反正現在他在休假多的是時間,季氏在節目上投了錢,他也需要岑蔓配合,最關鍵的是,他希望岑蔓能站在舞臺上替那些聾啞人士發聲。
岑蔓有些踟躕,季慎言說的句句在理,但是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哼,原來是走後門的關係戶,真是令人不齒。”昨天那個勸岑蔓退賽的畫家剛剛聽到了季慎言的背景,忍不住開口諷刺。
岑蔓小臉一白,她最怕聽到別人說她藉著霍離的光,實則是草包一個。現在聽到別人這麼說她和季慎言,習慣性地惶恐起來。
季慎言雙眼一眯,“這位小姐,您是對自己的作品沒有信心,還是見不慣別人的優秀?年輕的畫家被他的話噎住了,本來是出於嫉妒,想在季慎言這樣英俊的男人面前留個高風亮節的印象,誰知男人不僅不買賬,還說的她啞口無言。
周圍有好事者笑出聲來,人家總裁和岑蔓是好朋友,你諷刺別人的朋友,不被說才怪呢。眾人心裡對岑蔓又多了層認知,對待她的態度也不自覺帶了些恭敬。
朗俊帶著人趕到攝影棚的時候,正輪到岑蔓彩排。他驚訝地發現,岑蔓身邊站著的男人,正是季慎言。岑蔓打著手語,不需要停下等待,季慎言就在旁邊同步說出岑蔓的話,言語流暢,遇到術語也說的深入淺出。岑蔓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季慎言也微微笑著,兩人看上去無比默契和...登對。
朗俊心裡一涼,手語翻譯疑惑地問他:“朗助理,這位小姐不是已經有了翻譯,還需要我嗎?”
不知道霍離看到這情景得氣成什麼樣,朗俊深深地看了一眼臺上毫不知情的岑蔓,忍不住為這位霍少夫人感到擔憂。
彩排進行得非常順利,女導演甚至破天荒地誇獎了岑蔓的颱風,雖然也有幾分是看在季慎言的面子上。
岑蔓滿心歡喜地回到家,迫不及待想告訴霍離這訊息,進門就發現男人坐在沙發上等她,一臉暴風雨欲來的模樣。
岑蔓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突然想到,似乎沒法跟霍離解釋季慎言的出現。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兩人一站一坐,無聲對峙著。
空氣裡漸漸佈滿壓抑的氣氛。
等了半天不見霍離說話,岑蔓累了一天,有些站不住了。
霍離仍舊盯著面前的茶几不動,岑蔓心想也許是工作上的事情,便小心翼翼朝樓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