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離死死盯著手中的照片,漆黑的眼眸離凝聚起風暴,像是要噬人一般。朗俊在一旁勸慰他:“是我沒有查出季慎言和黃老的關係,沒想到他和少夫人在一起共事。我覺得,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霍離一把將照片甩在地上,照片上的男女緊挨著坐在一起,男人的手分外多情地撫在女人的臉頰邊,而女人,一臉乖巧地回視著男人。照片是透過門縫偷拍的,看上去格外曖昧。
霍離想狠狠把那隻手剁下來餵狗。
“這照片是誰拍的,又怎麼會故意匿名寄來公司?這都得好好查一查,霍總你千萬不要衝動。”
霍離閉上眼,心裡掀起滔天巨浪,他知道這件事可疑,但他就是氣不過,他對岑蔓是不是太放縱了,才讓她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她怎麼敢讓別的男人碰他?
“該死!”霍離倏地抓起車鑰匙,一陣風似的走了,他要去“捉姦”,他得親自聽到岑蔓的解釋,現在就要!
霍離趕到藝術館的時候,岑蔓剛和手語老師們開完會,一眾人剛出門口就看到怒氣衝衝的霍離。“岑蔓!”親眼看到岑蔓站在季慎言身邊,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嬌小玲瓏,這畫面深深刺痛了霍離的心,也更加使他憤怒。衝動之下,他一把上前攥住岑蔓的胳膊“跟我回家!”
有人認出霍離的身份,紛紛驚訝地看向他們。岑蔓不知道霍離又發什麼瘋,會展的事情還沒有籌備好,她不想跟霍離走。拗不過男人的力氣,她覺得胳膊要被捏爆了,可是卻發不出喊痛的聲音,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拼命後退。
“放手,你弄疼她了!”季慎言看到霍離如此不顧岑蔓,臉拉下來,語氣森然。
他的話使霍離腦袋裡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繃斷了。
“我竟不知道堂堂季氏總裁喜歡插手別人夫妻間的家事?。”
季慎言絲毫不讓:“放開岑蔓,你想幹什麼?”“我帶我的妻子回自己的家,怎麼,季總也要一起?”
岑蔓低下頭,卻不肯隨著霍離一起走。那天之後她故意更加忙碌,在家裡也有意無意避開霍離,怕一看到他,就想起他和陌生女人相擁的畫面。畢竟他們的婚姻是有法律效應的,甚至還有孩子。霍離這麼做,不僅傷害了她,也在傷害小墨。不論他們有怎麼樣的糾葛,她在努力維持婚姻,而霍離卻總是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給予狠狠地一擊,讓她知道他的那些好都是心血來潮,是如此輕易能被收走,不留絲毫情面。
她自知自己和霍離之間沒有愛情,可是也禁不起被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也是個有尊嚴的人,為什麼霍離從不曾替她考慮過。為什麼這個男人永遠這樣理直氣壯地傷害她,明明她沒有做錯什麼,一開始也不是她算計的他,她也是受害者,卻還要被人碾碎自尊,苟且地活著。
“你不肯跟我走?”因為岑蔓的抗拒,霍離更加惱火:“你就這麼願意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怎麼,有我這一個總裁不夠,還要連對手企業的總裁也變成你的入幕之賓?”
這話像一把鋼刀直直插進岑蔓的心臟,眼淚奪眶而出,大滴大滴地砸在霍離的手背上,她覺得自己無法呼吸。是他在外面琵琶別抱,為什麼要特意跑來她工作的地方侮辱她?
周圍的人見勢頭不對都悄悄走開了,偌大的藝術館只剩下他們三人。霍離感受到手背上的溼意,看到岑蔓倔強地偏過滿是淚水的小臉,心中有絲悔恨和隱痛。
“霍總裁,雖然我們是競爭對手業,但我希望你尊重一下你的妻子,也尊重一下你自己!”季慎言同樣為岑蔓的落淚感到心痛,她不能說話,也無法傾訴自己的委屈,所以只能任憑霍離百般羞辱,無法還擊。這個小女人,總是能激起他內心的保護欲。
霍離冷哼,看著岑蔓,低聲威脅她:“你是不是要我當著季慎言的面宣告主權,你才肯跟我回去?”他的宣告主權很可能是一些讓她以後都無法面對季慎言的事,岑蔓不敢賭,只能一如往常一樣,苦笑著認命。面前的女人突然洩氣般地不再反抗,霍離心中的怒火非但沒有得到安慰,更覺的她是因為在乎季慎言而妥協。
霍離猛地一把打橫抱起岑蔓,嚇得她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雙手害怕地環上霍離的脖子,怕他狠心將她摔在地上。
抱著岑蔓往外走去,霍離還不忘警告那個他怎麼都看不爽的男人:“季總裁,我勸你有時間還是多放在公事上吧,別參合別人的家事,一不小心把季氏弄倒閉了,白白讓人看不起。”
季慎言本不屑與他爭辯,緊追上去想攔住他,聽了這話又懊惱地停住了腳步,人家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鬧了矛盾就該關起門解決,他不過是個外人,的確沒資格插手,於是只能眼睜睜看霍離將岑蔓抱進跑車,揚長而去。
回到別墅,霍離一把將人拉進臥室甩在床上。岑蔓安靜地像個雕像,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低垂的眼睛,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