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咱們先睡吧!”
南進知道過猶不及,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嶽祺澤作為一個英明的軍事家,不用自己的提醒,他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嶽祺澤的睡意被南進的話,驅的無影無蹤,在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說的要都是真的,那麼利用好了,對於大宋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大風傾斜,大雪紛飛,灰濛濛的天空伸手可觸,很快整個大地就被雪花覆蓋,潔淨一片。
房中火爐燒的正旺,南進著一身月白色印竹紋錦緞夾袍,坐在圓桌旁正在看書,突然一陣緊促的敲門聲響起。他放下書就過去開門道:“三哥回來了、、、”
誰知來人卻是一隊金兵,他立馬改口道:“幾位軍爺有事嗎?”
這就是護身符?住了一天未到,就有敵人找上門來了!
其中一位金兵道:“例行檢查!”
“您請!”嶽祺澤在三更天的時候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來,難道出什麼事了?這群金兵與他可有關係?
南進伸頭往外瞄了一眼,只見樓道里、樓梯上都有金兵把守。他們神情嚴肅,猶如殺神降臨。
那些金兵檢查的很仔細,連床底都沒放過。見沒有搜到什麼,為首的金兵問道:“這裡就住你一個人?”
“還有我三哥!”
“他人呢?”
見他神色明顯加重,南進恭敬道:“一早就出去了,說是這裡的驢肉火燒與眾不同,就去東大街的鋪子買幾個回來。軍爺您喝點熱茶吧,也好暖暖身子!”
說著便要給他們倒水,他揮手道:“不用了,我們走!”
“軍爺你們慢走啊!”見他們走後,南進立即戴好帽子,鎖好門就走了出去。
不是自己多想,也不知嶽祺澤來豐城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這會他人不在,金兵又說是例行檢查,可那樣子分明不像。
南進心裡預感不好,這人走之前就商量好了對策。原因一絲不漏不說,還不許自己插手,那他叫自己來幹什麼?
當從樓上走下來時,就見大廳中出現兩個相熟的身影。只半年時間,他們就已經大不相同了。
那天真美好的情感,在他們身上,好似從未發生過。
南進見到他們就意識到要馬上離開,可自己已在樓梯中央了,如果此時上去,一定會引起別人注意,那樣就更糟了!
自己暴露不打緊,要是把嶽祺澤連累了,自己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夠抵的。不行,不能回去!
見他正和一個金兵說話,南進若無其事的下去了!實際上袖中雙手的指甲都扣到掌心了,絲絲的疼痛時時提醒自己要鎮定。
關於瑞祥和阿克佔松他們,南進心裡的感激多過恨意,哪怕他們是金人。也許一開始利用居多,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怎麼可能一直作假呢!
當南進與瑞祥擦肩而過時,他立馬轉頭看了過去,不自通道:“等一下!”南進聽到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該怎麼辦啊?
一時間,南進心裡瞬間閃過無數個辦法,可都存在不可估量的後果。就在這時阿克佔松跑過來道:“都頭,樓上有情況!”
瑞祥聽了立馬帶人去樓上,南進見此也不停留,依舊像原來那樣走了出去。等瑞祥出來時,人早不見了,他心裡一陣惆悵。
這段時間過得漫長無聊,自己都不知是怎麼走到今天的。阿妹一走了之,連一個告別都沒有,真是再狠心不過的人了!
那個人的背影與她好像,可他是一個男子,一個漢人男子!
南進出來後不由加快了步伐,卻不知被樓上的一雙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雪越下越大,南進來不及找嶽祺澤,就轉到一個僻靜的巷子裡,誰知他剛進來,就見巷口走過來一個人。
兩雙眼睛對視,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雪花吹打在臉上毫無知覺。很快南進就冷靜下來了,不過在沒猜到他的心意之前是不會開口的。
見南進那陌生中帶著驚訝的目光,阿克佔松的心受傷了。這人嬌嬌弱弱,為何心腸卻硬如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