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去見姐姐嗎?”
“當然”銘見對方猶豫的樣子不禁生出一陣不祥的預感,脫口問道,“她怎麼了?”
“跟我來吧”
陳設簡單的房間,牆壁之後的又一密室內,僅僅只有一座石棺,躺著...一個思念許久的女人。
依舊是那一天見面時的青色紗裙,帶著微笑的容顏沒有一點神采,雙眸緊閉好似正做著一個悠長的夢。
只是,那鎖骨以下,盡皆石化的肌膚,散發著陣陣死氣。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無法走路了,問她怎麼傷成這樣也不回答,然後...過了三個小時就慢慢失去意識,陷入沉睡。
我不清楚她到底是經歷過了怎樣的戰鬥才弄成這個樣子,但姐姐作為七貴族之一,三賢后嗣的血脈理應會保護她免受一般技法的傷害才對。”
“這是...時間之力的蠶食...”銘喃喃道,他怎麼會不認得...這神槍用來影響周圍的的異力?
“若詩怎麼會被這力量...該不會...”
記憶中某塊碎片逐漸清晰,那是試煉前的早晨,
【吶,三蜜蜂,等等行嗎?若詩...還沒有來】
【唔...神具有異樣?我明白了,我們現在過去吧】
【神槍的位置發生了偏移?呵~是天賜良機嗎?】
“原來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運氣...呵~我早該想到的”銘自嘲一笑,手指輕觸那冰涼的臉頰,心如刀絞,“神槍偏移的那一點距離,根本...就是有一個傻瓜拼著命不要換來的......”
“為什麼這麼傻...沒有你...我要這力量有什麼用...
我花了這麼大力氣,不就是為了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前...”
雙拳緊緊攢在一起,指蓋深陷入肉刮出血痕,銘卻恍然未覺,止不住...名為淚的水漬。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這樣傷心。聽了他的話,我能猜到...姐姐的傷勢是由他而起,...這個稱為‘銘’的男人。
我本想狠狠揍他一頓,再不濟扇他幾耳光出出氣也好。
可是這一次,竟出奇的下不去手。大概是因為,我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比我從前想的,還要在意我那個傻瓜姐姐。
或許,我能夠理解,姐姐為什麼...會為了他如此...】
“你...不要這樣子了”太過壓抑的表情,那如死灰般的眸光讓娉難受不已,也促使著她安慰起男子。
“有什麼辦法嗎?”銘的聲音沙啞無比,手中神槍散發出光芒,卻無法抽取若詩體內哪怕一點神力,
神降至罪,那用於殺戮的力量一旦解放,便無法再次控制,哪怕是神具本身也一樣。
“辦法嗎...?”娉沉吟道,“我一直有試著用‘毒’來治療。採集毒素,以毒之力驅除姐姐體內的神力”
“毒?”銘的眉角一皺,又很快舒展開,“毒也能用於治療...效果怎樣?”
“只能延緩神力蠶食的速度,比預期的要差上了許多”娉想了一會兒,頗為氣餒道,“可惜時間不夠了,要是有什麼能保障姐姐的生機,我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調製治療藥物...”
“保住...生機”銘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風環花冠’可以嗎?”
“風環花冠...天空皇族的至寶?如果有那個的話倒是可以,不過...”娉喃喃道,旋即臉色大變“那可是隻有禁忌才有許可權申請的寶物,你該不會是?”
“今夜...不就是學年祭嗎?”銘淡淡道,他剛才有聽到...街道上那些學員的議論。
“今晚?你瘋了?!”娉愕然無比,“難不成你認為憑自己的力量可以壓制那Gold*Index上四十位以上的訓練師們嗎?!”
“不試試的話怎麼知道”
“唔”
爭執的兩人同時噤聲,只見尚在沉睡中的若詩發出一聲痛鳴,頸部的石化範圍開始有擴張的趨勢。
“嗡~”神槍綻放光芒,銘緊握藍色槍身,將之一點點壓入地面。
“咻~”彷彿是感到神具上更強一籌的力量,若詩頸部的石化速度逐漸減緩,直至停滯。
“學年祭之後立刻以我的名義向院長申請風環花冠,至於這支‘逆’...就留在這裡了,雖然無法用於治療,但至少能阻止惡化。”
竟然還要把神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