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棠花周圍的氤氳水汽不斷上升,形成一朵盤旋而上的祥雲,縈繞在木屋二樓向東的房間,上升的空氣驟然變冷,形成無數冰稜雪花,屋簷,廊簷下方掛著數米長的冰錐,這冰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收上升的冷氣,延展伸長,很快就要墜到木屋的第一層來。
那花雕的木窗和木框架之上,一圈圈的冰冷波紋盪漾著,向其他方向蔓延開去。
即使是不懼寒冷的陳帆,站在溫泉流淌的水榭旁邊,也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
詭異的是,從木屋的上方,吹拂下來一陣春風,正對著的金海棠花,花開正豔。
陳帆打量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甚至來不及採摘只有花開五分鐘便凋謝的金海棠花,縱身一躍,便躍上了蘇淺淺住的陽臺。
“淺淺!”
一臉驚詫著的陳帆急切地叫一聲蘇淺淺德名字,顧不得其他,強行推開陽臺通往木屋臥室的木門。
陳帆剛一進門,便感覺一冷一熱兩道不同的空氣在他身邊流淌,他體內流淌的真元竟然在這時加速了流動。
不過,陳帆並沒有注意到體內的異動,他目光一掃床上的蘇淺淺,面色驟然一變。
“淺淺!”
陳帆開啟臥室裡面的燈,看清臥室裡的一切。
精緻的木床上,蘇淺淺昏迷不醒,身體半躺在被子上,雙手緊緊扣在一起,她的眉毛和鬢髮上,竟然凝結出絲絲霜花。
陳帆嚇得伸出手往淺淺的鼻孔一探,那墮入到深淵的心才微微一鬆!
陳帆一把將蘇淺淺抱起來,放在懷裡,她渾身冷得沁骨,整個人變成了真正的冰山美人。
“怎麼回事?”
陳帆目光快速一掃臥室,並沒有發現潛在的危險和異常,他將手搭拉在蘇淺淺的脈搏上,替蘇淺淺把脈。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抱在陳帆懷中的蘇淺淺因為移動,雙手沒有保持之前的動作,她臉上的霜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甚至眉頭微微一動,緊閉的眸子幽幽睜開,看向一臉嚴肅的陳帆。
“你……你怎麼進來了?”
蘇淺淺先是一驚,隨後目光閃爍,想要將手抽回來。
“別動,好好躺著。”
陳帆放開蘇淺淺的左手,又拿起她的右手,用三個手指把住她的脈搏。
蘇淺淺蹙著眉,幾次微微張開嘴唇,想要說話,卻都沒有說出口。
屋內陷入寂靜。
幾十秒之後,陳帆忽然一把將懷中的蘇淺淺用手扶起來盤坐在床上,他爬上床,一把撕開蘇淺淺的睡衣,雙手一伸,將掌心貼在她的後背。
蘇淺淺聽著呲啦撕碎的衣服聲音,不由地一驚,“陳帆,你……你做什麼?”
陳帆並沒有回答蘇淺淺的話,而是深吸一口氣,紫色的真氣從掌心湧出,瞬間將蘇淺淺的身體籠罩,前一秒還在說話的蘇淺淺頓時露出痛苦之色,噗的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吐在木地板上,血液就像果凍一般,裡面蘊含著冰塊。
吐出血冰塊之後,蘇淺淺的臉瞬間恢復血色,而陳帆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目光呆滯地看著蘇淺淺白皙的後背。
“陳帆……我怎麼了,你嘆氣做什麼?”
蘇淺淺轉過身,見陳帆面色難看,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的臉上不由地充滿擔憂。
“我沒事,倒是你……”陳帆說到這,頓了一下,將床邊上的大衣拿過來,披在蘇淺淺的肩膀上,讓她不受寒冷,“淺淺,你還是別瞞我了,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臉色不太對,你在修煉什麼功法?是那個神秘乞丐張半仙?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發現得及時,明天早上,我只能抱著冰冷的你了。”
“有……這麼嚴重嗎?”
蘇淺淺一臉後怕,她猶豫了一下,將一張羊皮卷遞到陳帆面前,“這是我來京城的時候,那個老乞丐給我的……他說,我只有修煉這個,才能……追趕你的腳步,陳帆,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的。”
“淺淺,那個老乞丐來歷不明,你怎麼那麼容易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