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根銀針下去之後,孕婦眉毛忽然動了動,緊接著她發出虛弱的呻吟,人一下醒了過來,然後她說了一句讓陳帆聽不懂的話,而她的丈夫,則驚喜地喊了一聲女人的名字,上前緊緊握著女人的手。
“她醒了?”醫生和護士一臉不可思議。
“她醒了!”
麗娜用中文說道,碧藍色的瞳孔裡看陳帆的目光充滿古怪,但毫無疑問,所有的人,都很激動,她們都對生命,懷著無比的敬畏。
“準備接生!”
陳帆再次說了一句,他的手輕輕地放在孕婦鼓起的肚子上,用手指不斷地摸索著,同時,他的目光裡也有異色湧動,摸清了胎兒的位置之後,陳帆的手順時針按摩著,一點一點的將孕婦特別凸起的左邊勻了下去。
孕婦的臉上再次露出痛苦之色,她忍不住地嘶叫起來,這是臨盆的徵兆!
陳帆聽著孕婦嘶叫聲中氣息依舊有些衰弱,他的手貼在孕婦的額頭上,貼著眉心的地方,一股綠色之氣悄無聲息地渡入進去,女人痛叫的聲音變得高亢起來,陳帆看一眼女人的下腹,默默起身,拉著孕婦的丈夫,閃到角落裡,轉過身去。
嗚哇!
嗚哇!
一道啼哭之聲傳來,陳帆捏緊的拳頭終於放鬆,一條鮮活的小生命,降臨到了人世間!
這一刻,這間廢物間內同時傳來一陣愉悅的歡呼聲,慶祝新生兒的誕生!
“我當爸爸了,我當爸爸了!”
男人轉過身去看一眼他的孩子和地上帶著笑容的妻子,激動著,噗通一下跪倒在陳帆的面前,他哽噎著,想要說感謝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恭喜你。”陳帆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一沓鈔票遞了過去,“這是你們一家人的船票。”
男人顫抖著嘴,接下陳帆給的鈔票,他嚅嚅著說道:“恩人,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陳帆聽著嬰兒高亢的聲音,說道:“那就叫海生吧。”
“海生?海生!好,好名字!”
男人一臉喜悅,他站起來的時候,卻愕然發現,陳帆已經走了。
……
郵輪第六層的走道拐角處,帕羅麗娜喘著粗氣,指著陳帆的背影,說道:“站住!”
陳帆轉過身,看一眼朝他走來的麗娜,攤開雙手,說道:“我不是壞人,真的,不然……”
“不,這位先生,之前是一個誤會,我只是想問問你的名字。”麗娜一臉真誠地說道。
“我叫陳帆,這麼說,你願意放過我了?”陳帆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麗娜撫了一下秀髮,聲音有些沙啞,就像北風吹拂胡楊樹,她說道:“一個人對生命充滿敬畏的人,絕對不會是壞人,我阿庅就是遊走在天上背脊沙漠裡的遊醫,但是,他遠沒有你這樣的神奇的醫術,他曾對我說,最好的醫術,在遙遠的東方國,他認為這一切已經湮滅在時間的塵埃裡,我看見你,我以為我遇見了天神。”
“謝謝,你的眼睛也像大海一樣美麗。”陳帆朝她笑了笑,轉身朝第六層走去。
“我叫麗娜,我可以請你吃頓飯嗎?這或許有點唐突,但是,你真的很優秀,不僅僅是你擁有很大的器……”
麗娜快步走到陳帆身邊,她表現得異常的熱情。
陳帆側臉,剛好看見麗娜的目光盯著他襠部看,他乾咳一聲,說道:“你對男人的關注,都是從這裡開始的?”
“不,你的……實在是太顯眼了一些。”麗娜一點都不害臊,“你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必須要有敏銳的觀察力,你能等我一下嗎,我需要換一套衣服,我知道有一家餐廳的東西特別好吃,稍微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