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與天穹的混種，在此刻展露神相。
————
周燭最近時常不在屋內，也不讓陳寧幫他點外賣，偶爾回來，也只是看看陳寧和姜秋禾練拳，但並不教拳，站在一旁觀看時，老邁眸中多有無奈。
皇朝的召回令已經臨近期限，他不知道此行回去是死是活，可能從此往後便再不相見。
周燭於離去前的最後一個夜晚，找到陳寧交談，輕聲道。
“你能奪得郡比魁首，這相比於你的出身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所以繼續前行吧，我相信你能走至武道的最巔峰，達到我未曾達到的高度。”
他只說了這一句，因為不想離別太傷感，所以便想突然消失。
在下著細雨的清晨。
周燭像往常一樣走出石林，未帶包裹，孤身一人，想快步離去。
但他還未到門口，身影便忽然一頓，瞧見了陳寧和姜秋禾已在門口等他。
“昨天便覺得周先生情緒有些不對，所以今天就帶著陳寧一起來送行。”
姜秋禾小聲說道，作為女子，她的心思確實要細膩很多。
陳寧將手上的口袋一伸，“給你帶了早餐，路上吃。”
周燭咧起無可奈何的笑意，又有感動，微微搖頭。
“你們呀，本不想真正告別，留個念想，也可以避免傷感，但沒想到……唉。”
最終也只剩一聲嘆氣。
“會再重逢的，周先生。”姜秋禾安慰道。
“以後重逢，我教你練拳。”陳寧也很夠意思。
“好好好。”周燭都有些快被氣笑了，和這小子告別確實很難傷感。
清冷的雨還在下，周燭接過陳寧遞來的熱氣騰騰的早餐，朝著門口緩步走去，他穿著滿是書生氣的長衫，身上殘留著武夫最後的傲氣。
臨近門口，周燭忽然轉頭，蒼老眸中早不復當初傲氣，像是尋常老人，略顯渾濁，在清冷細雨中留下最後一句話。
“好好練拳。”
他的身影飄搖在雨中，走出了青萍武院，漸行漸遠。
武夫周燭。
先行。
————
————
PS：四更算補了昨天的，困了，累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