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點了點頭:“是。”
柳天寧這話不是在阻止趙興,不要幹這事了。
而是不願意看到趙興一直做一件沒用的事情。
若是為私怨,已經大半個月了,梁王黨這般委曲求全,你有氣也該消了。
繼續這麼罵下去,又沒實質性效果,就只會顯得自己在犯蠢,而老柳是最討厭蠢人的。
你要做呢,就去找點梁王黨的罪證出來。
柳天寧不會幫趙興找。
他要找,性質就不一樣了。
也不會只抖露一點,而是奔著擊倒梁王去的。
柳天寧這人就是不出招則已,一出招,便要致命。
前世他斬人便是這樣,之前要麼不找上門。
找上門來,基本就是要砍你的腦袋。
十二月下旬,趙興等人停止彈劾。
一直關注此事的姬塵,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元穰侯這個瘋子,終於是消停了。”
“先生,你說得對啊,我先前那般,確實是下策,還是先生明智。”
張文松卻是思索道:“元穰侯並未收我們送的好處,這裡面似乎有所蹊蹺。”
“能有何蹊蹺?”姬塵道,“父王上任,已是旨意,不可更改,柳天寧的監察部,也未針對我們,定是這元穰侯收到警告,知難而退了。”
“他年輕氣盛,如今我們展現了誠意,他也該消氣了。”
“至於說不收禮。”姬塵微笑道,“恐是還抹不開面子,哪有前腳剛彈劾完,後腳就收禮的?”
“他還年輕,臉皮想必沒那麼厚。”
張文松點了點頭:“公子說得是。”
他也實在想不出,趙興一昧和梁王府對著幹的動機是什麼。
眼下趙興在前線撈戰功頗為順利,梁王黨先前為了拉攏柳天寧,還特地發了一些適合趙興發揮的進階任務。
一昧和梁王黨對幹,對趙興也沒好處。
不過,張文松還是有些疑惑:既然這元穰侯不要利益,難道就真是隻想博一個虛名?
賣直邀名倒是說得過去,彈劾梁王嘛,多好的名聲啊。
不過現在這個時期,似乎也不太對。
你要彈劾,好歹也該梁王真正上位了,做了一些事情,再來挑毛病。
“若是博名,元穰侯也算達到了目的。”張文松道,“希望他到此為止吧。”
姬塵淡淡道,“嗯,若元穰侯還不死心,必會為他的年輕氣盛付出代價。”
梁王府看柳天寧面子忍一忍,但也不可能一直忍,否則誰都來踩一腳,還怎麼做事?
“公子也當向王爺建言,誡告府上的往來官員,讓他們收斂一些,勿要給王爺添亂。”
“先生說的是,我會勸一勸父親,也勸一勸其餘兄弟,希望老十九他們少添些麻煩。”
…………
趙興已然確定,之前的戰功任務訓練,是梁王黨在從中賣好。
這種事,也算不上違法亂紀,因為一切都符合流程。
也要趙興自己做得成,達得到任務要求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