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好像總是笑逐顏開的,不是釣到金龜婿了吧?”靜茹又出人意料地晚歸,還那麼笑嘻嘻的,文靜就覺得這傢伙肚子里長蟲了。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跟你說了,這是一個漫長的工程,必須給以足夠耐心好不好。”靜茹雖然這麼說,可還是掩不住滿臉的興奮,好像真有一隻金龜已經咬鉤了一樣。
“那你吃了興奮劑似的!”文靜不以為然地,以大姐的身份嗔了靜茹一眼。
靜茹豈是那麼容易受傷的:“嗨,我天生樂觀派,妄想狂好不好。”
“還是年輕好啊!”文靜故意重重地嘆了口氣,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切!搞的真跟大媽似的!韭葉姐還在這兒呢,輪不到你扮大媽。”
“噓!”文靜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靜茹不要說話,輕輕拉開門看了看客廳韭葉姐停放電動腳踏車的位置,確信韭葉姐還沒回來以後,推上門:“韭葉姐最近好像情緒不太好。”
“怎麼了?”靜茹用胳膊肘撐起半個身子:“你發現什麼情況了?”
“那次咱們吃飯韭葉姐說的那個毀了她的家庭她的生活的那個人,還記得嗎?”
“就是那個在成都撞見的那個什麼仇哥?”
“是的。韭葉姐好像非常恨他,我怕韭葉姐會採取什麼過激手段。”
一向嘻嘻哈哈的靜茹,也神情緊張起來:“真的?那怎麼辦?”
“有什麼辦法啊。她的處境和心情我完全理解,只是採取過激手段不是個辦法啊。”
“其實,韭葉姐需要一段新的感情,才能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靜茹一臉悲憫地認真。
文靜狠狠地瞪了一眼靜茹:“你個小屁孩,怎麼什麼都懂啊!”
靜茹被文靜瞪得直伸舌頭,覥著臉皮:“我還很年輕,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哈。”
文靜氣得抄起枕頭就向靜茹頭上扔。靜茹雙手往上一撩被子,把文靜扔過去的枕頭擋落到地上。文靜咬著牙下地撿起枕頭,雙手舉起枕頭照著靜茹藏在被子裡的頭抽了一把。
靜茹自那晚回來以後,確實時不時晚上會做夢,夢的碎片裡總會有一個男人,隱隱約約地出現。靜茹把這個歸結為自己喜歡幻想的結果。
那個齊偉,雖然交換了電話和微信,除了當晚靜茹到家後發了一條表示感謝的訊息後,直到今天,兩個人不曾聯絡過。
上午10點多,靜茹正要叫外賣的時候,手中的手機叮咚一下,一條微信進來了,一晃而過的提示沒逃過靜茹的鷹眼:齊偉的!靜茹誇張地捂住胸口,做足了準備,才點開微信看具體內容:在公司嗎?中午一起吃個便飯?靜茹腦子第一反應是“在,在,在公司!”真往螢幕上敲字時,靜茹還是覺得不妥。
“在的。不耽誤你的事吧?”
“不會。”很簡潔,簡潔得讓靜茹覺得,就這樣?“你想怎樣?”靜茹反問自己。
好在一分鐘後,齊偉又來了一條微信:XX大廈一樓的日式料理,12:15左右吧。
靜茹當然也不會傻到認為自己釣到一隻金龜婿。齊偉,從靜茹的經驗判斷,應該是一個有身份有身價的“潛力龜”,因為那晚上齊偉的軟軟的心腸,著實讓靜茹內心有了一些悸動,所以靜茹給齊偉標上了“龜”的記號,是不是“金龜”,還有待考證。
靜茹也不是那種寧願坐在寶馬車裡哭的女孩,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讓自己為之哭泣,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把鼻涕和眼淚蹭到前面那個人的後背上也是可以的。只是那個人既然還沒有到來,那就先摸著石頭往前趟吧。
靜茹正在一邊應付服務員的詢問,一邊往裡邊四處張望,心裡還在想:這人也不說一聲怎麼找他!恰在此時,看見遠處的角落裡一張男性面孔衝著自己這邊微笑地揮著手。服務員也看到這一幕,靜茹跟服務員點點頭,就朝齊偉走了過去。齊偉並沒有起身,只是攤開一張手掌,面帶微笑地示意靜茹請坐。
“先點菜吧。你想吃點什麼?”齊偉將選單推到靜茹跟前。
“我對這裡不熟,沒來過。你就看著點吧,客隨主便。”靜茹把選單又推回到齊偉面前。
“哎,我可沒把你當客人啊。”齊偉一邊伸手拿選單,臉上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