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三千就知道柯辛不會無緣無故的送他洞府,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和他套近乎。儘管他覺得柯辛與柯元霸一樣,都是不擇手段,假情假意之輩,但是他依然要與他們虛與委蛇一番。畢竟,說的好聽一點他現在是一名護法,說的不好聽,他就是一名囚徒。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儘量的與他們周旋,在夾縫之中生存。
古三千見柯辛仍在等待他的答覆,雙眼一轉,哈哈一笑道:“少主說的是哪裡的話?有事你只管吩咐便是,屬下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柯辛叫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請隨我來!”
古三千的目光從四周掃過,好似有些留戀,其實是他根本就懶得走,想要柯辛就在此處跟他說了,然後他也好打發柯辛走人。
柯辛見狀,連忙笑著道:“此地說話不太方便,再說了要送你洞府,自然要好好的準備一番了。你隨我前往我洞府,我們把酒暢談豈不美哉?”
古三千聽罷,心中嘆了一口氣,只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跟隨著柯辛原路返回,行至洞穴大廳時,他對著一人吩咐了幾句之後,就領著古三千到了他的洞府。
柯辛的洞府看上去較為奢靡,一路上他見到甬道的牆壁上除了靈石之外,還有一些奇珍異寶正閃爍著奪目的光彩。進入了大廳,又是另一番景象,各種粉色的裝飾,讓古三千有種進入女子閨房的感覺。
讓古三千有這種感覺的自然不止裝飾,還有整個大廳內充斥的脂粉氣,低俗的脂粉氣息刺激的古三千的鼻子一陣的難受,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阿嚏…”
一噴嚏打完,接著一個噴嚏。
古三千不禁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子,甚是難過,好容易適應下來,就聽到一名女子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出來:“是誰這般討厭,擾了這裡的清淨?”
話音剛落,一名女子扭著水蛇腰從內間洞穴走了出來。
古三千拿眼一瞧,只見這女子身穿一件蜀錦直領對襟褙子,逶迤拖地灰色曳地裙,身披刻絲蝴蝶暗紋菱錦。豐亮油厚的秀髮,頭綰隨雲髻,雲鬢裡插著雙結花釵,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赤金掛鈴鐺的手鐲,腰繫雙環四合如意宮絛,腳上穿的是撒花蝴蝶繡花鞋,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妖媚。
走出來之後,她的目光從柯辛身上掃過,落在了古三千身上,在他身上來回的遊走。
古三千的樣貌並不注重,再加上身材有些瘦弱,一眼看去並非那種人中龍鳳之貌,所以女子僅僅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將目光挪開了。
“當家的,你這是從哪裡撿回來這麼一個玩意?”
他的語氣很是尖酸刻薄,柯辛聽罷,臉色一寒道:“怎麼說話呢?這可是我的兄弟,古三千。也是我父親新任的第四名護法。”
此話一出,女子的臉色立刻變了,變得無比的精彩,從之前的鄙夷,到現在的諂媚,雙眼就好似會說話一般,楚楚可憐的看著古三千道:“小女子不知道是護法大駕光臨,還請護法恕罪。”
也不等古三千說話,她就似想起了什麼,說道:“哎呀,我立刻就去給你們準備酒菜,護法請稍等。”
找了個藉口,逃一般的離開了大廳。
柯辛見狀,尷尬的笑了笑道:“她叫常夜春,是我的女人。有些不知分寸,還請古兄多多擔待,多多擔待。”
古三千哪裡在乎這些,他客氣了兩句道:“少主說的也太見外了,少夫人如此直截了當,實乃性情中人啊。”
柯辛招呼著古三千在大廳坐了下來,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不多時,從外面走來了兩人。當前一人身穿青色梭布錦袍,身材消瘦。之後那人身穿一件淨面袍子,身形頎長,氣宇軒昂。
兩人來到大廳,立刻對著柯辛拱手施禮,叫了一聲:“少主!”
柯辛大笑著道:“古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的心腹,這個叫充泰,他叫湯宏遠。這位是我父親新任的第四名護法,古三千。”
古三千連忙站起身來,對著二人施禮道:“古三千,見過兩位。”
充泰瞥了一眼古三千,卻是絲毫不理會古三千,直接轉身走到古三千的對面坐了下來。湯宏遠看了一眼古三千,冷笑道:“聽說你把熊原給嚇跪了?你是不是和熊原串通好了,演的一場戲?”
字裡行間中透出的一絲鄙夷和不信任,甚至連對人最起碼的尊重都做不到,古三千不禁皺了皺眉頭,隨後微微一笑,直接坐了下來。
沒有理會他們,也懶得理會他們。
湯宏遠見到古三千不再理會他,他也討了個沒趣,轉身走到對面坐了下來。
他們如此,柯辛就覺得有些尷尬了,他連忙對著充泰和湯宏遠道:“二位,古兄可是我的兄弟,不可怠慢了。”
充泰搖了搖頭,語重情長的道:“少主,有些人沒有本事,只會耍些小聰明,你可千萬不要被他們矇蔽了雙眼,真把他當做了兄弟。否則,到時候悔之晚矣。”
充泰哪裡知曉古三千應對熊原時柯辛就在場,當時熊原可能作假嗎?即便熊原作假了,那四周的那些守衛呢?他們可是比熊原更加的不堪。再說了,古三千當時應對熊原時的幾次拖延,那種說話的技巧,都是他親眼所見,親身經歷,這絕對是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