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金的身體在古三千的劈砍下倒飛了出去。倒飛中他只覺得胸口一悶,喉頭一甜,一口逆血從口中噴了出去。好容易穩住了身形,又聽到後方傳來的責備聲:“都讓你和虎銀一起上了,還偏偏喜歡逞能。”
此話一出,熊金那原本氣血賁張的臉色驟然一白,好似極速流轉的血液停頓了下來,白的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緊接著,那白色的臉龐就變得陰沉如水,他看向古三千的雙目之中好似可以噴出火焰來。
他的心火剛剛被點燃,後面又傳來了一道揶揄的聲音:“熊金,你還是回來做你剛才未做完的事情吧,這種抓人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熊金聽罷,大喝一聲:“虎銀,你別動。你若是敢動,小心我跟你翻臉。”
說著,他憋著一股子狠辣勁朝著古三千走去,他的步伐並不快,他每向前一步,他腳下都會傳來一道氣爆的聲音,那是空氣在他腳下被踩爆了所發出的聲音。四周的守衛見到了熊金這幅模樣,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兵刃為熊金助威,呼喝起來:“熊金威武!”
起先聲音還有參差不齊,但隨著叫喊聲持續,這些聲音變得整齊劃一,吶喊的同時,他們敲擊著手中的兵刃,跺著腳,發出節奏感極強的助威之聲。
熊金聽著四周的助威之聲,血液沸騰,好似有著說不完的力量。他右手一翻,一把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而他之前使用的長矛早就被他扔了出去。
長劍一抖,一朵透明的劍花在劍尖出浮現,他將劍一揚,快步朝著古三千衝了過去。
古三千看著衝擊而來的熊金,又聽著四周為熊金助威的呼喝之聲,他的目光卻是一轉,看向了高臺上的虎銀。此刻的虎銀正在為石鵬雲和左雨施加封印,眼看著封印再次出現在石鵬雲和左雨身上,古三千連忙催動血線,讓血線緩緩的吞噬起來。他可不想虎銀髮現石鵬雲和左雨的異常。
就在他按壓下血線的動作是,熊金的攻擊已經到了,他手上的長劍靈動無比,一劍又是一劍刺來,好似萬千毒蛇朝著他襲擊而來。
古三千腳下一點,朝著後方退開。退開的同時,他的感知也在不斷的擴張,直至一行人出現在他的感知中,他才停止了後退迎上了熊金。
“我沒有時間陪你玩了!”
古三千大喝一聲,一刀朝著熊金劈砍了過去。
這一刀帶著無比的威勢,古三千使用的是融合之力,一股漆黑的力量從屠戮之刃上噴薄而出,轟向了對面。
熊金剛剛收回刺空的長劍,眼見古三千的刀劈了過來,他連忙舉劍格擋。然而就在他舉劍的那一刻,黑色的氣流先一步轟擊下來。
刀還未與劍相碰撞,古三千的融合之力轟下,熊金的身體在半空中一顫,停了下來。黑氣衝入了他的意識,他的意識之中,四周的景物在變化,他來到了一個洞穴的入口位置。
這個位置他無比的熟悉,或許是因為刻骨銘心,他對這裡的一切記憶深刻。洞穴的入口處苔蘚爬滿了牆壁,一根根蔓藤從懸崖峭壁上倒垂了下來,這些蔓藤遮擋了洞穴的入口。一條只容一人行走的縫隙就在他的眼前。
看到這一個縫隙,他的心中直打鼓。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不是在擊殺古三千嗎?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熊金心中很緊張,他透過縫隙朝著內部看了一眼,洞穴內很暗,與當年他來到這個洞穴的時候一樣的昏暗。他吞嚥了幾下口水,腳步不自覺的朝著後方退開。然而就在他向後退的時候,他的腳跟好似被樹枝絆了一下,他的身體向後一仰,倒了下去。倒地的時候,他看到了他的身體穿過了那藤蔓。
他的後方竟然有著一個與前方一模一樣的洞穴。
倒地後他半截的身子已經進入了洞穴之中,他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可是當他站起來時,他已經站在了洞穴內。
到了此刻,他都沒有意識到進入了幻境之中,他心中充滿了疑問,卻是沒有朝著幻境上去想。他一步一步的朝著前方行走,他的動作很慢,他的耳邊傳來了滴水的聲音,那一滴,一滴的落水,從高空落到水池的聲音。
滴答...滴答...
除了落水的聲音,還有他雙腳踩踏地面傳來的‘沙沙’聲響,就連他的呼吸聲,他的心跳聲都在他的耳朵內迴盪著,一時間,他的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了,他緊張的快要虛脫過去。
他的身體也因為過度緊張而輕輕的顫抖起來,他不願意朝著前方行走,可是他又不得不向前行走。他劇烈的喘息著。就在他眼前出現一片水泊的時候。
一道‘嘩啦’的響聲傳來,聽到這個聲音,他的身體一軟,本能的一軟。一道黑影從水裡衝了出來,速度極快,瞬間衝到了熊金的身旁,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將他吞進了肚子。同時吞進去的還有大量的水。
恐懼之源,來自熊金的恐懼。
他在水裡不斷的撲騰著,而他的身體在外界也開始撲騰起來。那感覺就像一個溺了水的人,在半空中不斷的撲騰著,表情極為恐懼和痛苦。
就在這一刻,古三千手中的刀落了下來。
眼看著古三千的刀就要劈在熊金的腦袋上,虎銀放棄了封印石鵬雲和左雨,朝著古三千衝了過來。
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穿山涉水!”
虎銀大喝一聲,單刀狠狠的朝著古三千的腦袋劈了過去。這一刀並非攻擊的一刀,這一刀重在速度,以速度來格擋。
他本想借助這一刀阻擋古三千攻擊熊金,可是當他的刀與古三千的刀相撞的那一刻,一股黑氣順著刀身鑽入了他的身體。他的眼前一黑,四周的景象頓時一轉,他獨自一人蜷縮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