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環山的廢棄之地,一人多高的雜草和灌木密佈在洞穴的入口,將洞穴遮掩的嚴嚴實實。
這裡很隱秘,烏奇為什麼會來這裡?
古三千心中很好奇,他很想立刻就衝上去,可是他邁出的腳步卻因為一絲微弱的聲音而停頓了下來。
這個聲音不是來自洞穴內,而是洞穴入口處上方些許塵土滑落的聲音。
儘管這樣的聲音並不代表什麼,可古三千卻因為這個聲音他變得緊張起來,他停下了腳步,身體靠在洞穴入口的巖壁,等待著。
他不知道自己等什麼?是等待有人過來?還是等待有人出來?又或是等待裡面的烏奇走遠?
洞穴內,烏奇靠在巖壁的入口處,雙手扶著巖壁,目光死死的盯著洞口。
他同樣在等待著。
他右手的食指輕輕的敲擊著巖壁,每敲擊一下,他心中默記一下數字。這是他的習慣,每一次他來到這裡都會在入口處等待十分鐘左右。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樣的時間足夠幹很多事情了,所以沒有人願意在外面等待這麼長的時間。
待十分鐘過去之後,烏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轉身朝著深處走去。
當烏奇離開之後古三千意念之中的那種示警也隨之消失了,他略帶疑惑的看了一眼洞穴,順著灌木之間的縫隙朝著洞穴內看了一眼,洞穴之中很黑,根本無法看清內部。他嘆了一口氣,一咬牙,快步走入了洞穴。
洞穴與古三千在外面所見到的一樣,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如此漆黑之地,根本看不清楚道路,分辨不清方向。
古三千嘗試著將自己的意念釋放了出來,可是他發現這個洞穴之中他的意念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那感覺就好像進入了漿糊之中,又稠又黏,很難受。
強忍著這一絲不適,古三千將自己的意念施展到極限,向著洞穴之中行走。透過一個甬道,他的意念之中前方突然出現了三個甬道分支。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甬道入口的痕跡,他跟了上去。
不多時,前方又有分支,他又是一番觀察,待確定了痕跡才進入了甬道。
就這樣,他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分支,終於聽到了一些細微的響聲,那是腳步的聲音。他連忙走了上去,不多時他就追上了烏奇。見到烏奇出現在他的意念之中,他的心中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暗暗想道:“這個地方就像個迷宮一樣,若非我的意念剛剛突破,還真的很難追蹤到你。”
這一路烏奇太過謹慎,太過小心了。而且,這個地方又如此的隱蔽。
這肯定是要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也正是猜到了這個用意,古三千才會跟過來。他小心翼翼的跟隨著烏奇的身後,直至來到一個洞穴大廳,烏奇才停了下來。
這個大廳很空曠,幾條長案擺在牆壁的四周,上面擺放了一些雜物,厚厚的灰塵堆積在雜物上面,顯然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了。
大廳的中央位置,一盞長明燈懸掛在半空之中。
昏黃的燈光正下方是一個直接不到兩米的圓臺。三百六十塊晶瑩剔透,宛若羊脂白玉般四方四正的靈石拼湊在一起,無數複雜的符籙雕刻在靈石上,一道道電光在這個圓臺上方虛空的位置不斷的閃爍著,這些電光彙集在一起正是一張張符籙的光影在閃爍。
圓臺的旁邊躺著一個男子。這男子身上的衣著很單薄,甚至連外套都沒有穿,看上去就像是在睡夢中被抓了過來。古三千意念仔細的感知了一下這個男子的樣貌,他頓時一臉的驚訝。這個男子他認識,就是之前他們吃飯的那個酒樓的夥計。
烏奇為什麼將他抓了過來?該不會是因為他將菜灑在烏奇的身上了吧?
古三千清楚的記得,當時這名夥計打翻了菜碟時烏奇的反應,以及烏奇身上的殺意的一閃而逝。
他沒有出手,現在還不是最佳的時機。首先他不知道酒樓夥計與烏奇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其次,他也想看看烏奇到底想要做什麼?
意念再次集中到烏奇的身上,只見烏奇朝著圓臺走了過去。
圓臺的四周有著一個凹槽,擺放靈石的凹槽,那是圓臺的靈力供給。此刻這些凹槽之內沒有靈石,整個圓臺上的光芒也是灰暗的。
烏奇將一塊又一塊的靈石塞入了凹槽之中,一道道靈力好似引線般在圓臺表面上遊走,不斷的匯聚。轉眼之間,整個圓臺的表面光芒大盛,再接著,一道光幕從圓臺表面浮起,並且不斷地閃爍起來。
光幕上可以看見大量的符籙光影在閃爍。
這個圓臺是一個小型的虛空挪移陣,原本是未連線狀態,此刻烏奇將連線打通了。打通之後烏奇就不再理會它了。他轉身朝著酒樓夥計走去,來到了酒樓夥計身旁,他彎腰蹲了下來,在他的臉上不斷的拍打起來。
“喂,醒醒,該醒了!”
三兩下沒有叫醒對方,烏奇手上的力道就加大了,幾巴掌下去之後,對方終於甦醒了。只是雙眼有些惺忪,好似還有些迷糊。
烏奇嘆了一口氣道:“早知道就不下藥了,看這樣子一時半會還無法完全清醒!”說完,他好像有些無聊的再次站起身來,走到了挪移陣旁,看著挪移陣。
不多時,挪移陣發生了劇烈的搖晃,光芒也開始震顫。
烏奇見狀,連忙向後退了幾步與其拉開了距離。就在這時,一道光柱沖天而起,待光柱消散後從裡面走出來一人。
柯元霸!
當古三千看到這人時,雙眼都快瞪了出來。他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意念,甚至連喘氣的聲音都刻意壓低了起來。又將身體貼緊牆壁,一邊仔細的聆聽著二人的談話,一邊閃過各種念頭:“他怎麼會和烏奇偷偷的會面?難道烏奇就是烏桑部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