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所有的一切後,柯蒂斯的臉上,出現一種病態的笑容,看的牢頭和獄卒不由得毛骨損然。
片刻後,他終於恢復了,往日光輝騎士的形象,對這裡的所有人說道:“給我看好她,治好她的傷,絕對不能讓她死了,要不然,你們全部跟著陪葬。”
柯蒂斯離開後,牢頭和獄卒,還是一陣發冷,因為剛才柯蒂斯所表現出來的,那一剎那的笑容,彷彿地獄的魔鬼,張開嘴對著獵物舔了一下舌頭,跟騎士這個高貴的稱呼,完全沾不上邊。
侯爵府。
柯蒂斯找到正在書房辦公的侯爵,拿出一張按著血手印的口供,讓侯爵過目。
侯爵看了後,笑著點了點頭,柯蒂斯立刻道:“大人,憑這份口供和證人,我們就可以立刻逮捕陸銘,並讓他交代出那個死靈法師的存在,這樣的話,主教大人也就無話可說了,勾結死靈法師,別說帝國不允許,教廷也絕不會允許的,主教聲望再高,也不敢冒這樣大的險包庇他吧。”
“你太著急了。”侯爵壓下口供,從容的讓柯蒂斯坐下,然後道:“這份口供和證人,我們要用作底牌來用,現在就拿出來,你覺得主教真的就沒辦法了?”
“這種事情,主教也敢公然包庇?”柯蒂斯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呵呵。”侯爵輕輕一笑,道:“主教是不可能公然包庇,但是隻要他一個眼神,或者某個不經意的暗示,就有的是人去幫他掩蓋,消除這件事的所有痕跡,甚至給我們設個圈套,到時候獵人反倒成了獵物,主動變得被動,那時候,我們要怎麼辦?“
聽完這話,柯蒂斯忽然覺得有些失落,甚至灰心。
他知道主教的威望,在帝國,甚至周圍的幾個國家,都是無比高大,但這種證據確鑿,違反帝國和教廷雙重法律的大罪,他也能一手遮天嗎,如果是這樣,那自己還有什麼希望,能夠殺死陸銘?
看著柯蒂斯的表情,侯爵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太年輕了,這份口供和證人,其實非常重要,我們只是要等待機會,在合適的時機拿出來,不給主教反應的時間,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你才能確保陸銘被執行死罪。而且,那個死靈法師的身份,已經是在明擺著,還需要讓陸銘提供嗎?”
“什麼,他是誰?”柯蒂斯驚訝的有些失態。
侯爵眉頭微皺,道:“根據調查,陸銘來王都後,一直只有和一個人接觸,我們上次還會過他,也只有他,才會去幫陸銘,這還不明顯嗎?”
“你是說,那個擺弄屍體的老頭海勒姆,可他,不是魔法學院的人嗎,還和主教是朋友,他會是死靈法師?”柯蒂斯顯得更驚訝了。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主教也是人,並不是神,交個朋友有什麼了不起的。”侯爵淡淡說道。
柯蒂斯顯然還是無法接受,主教會和一個死靈法師是朋友這個事實,呆呆的坐在那裡,彷彿被抽乾了靈魂的軀殼一般失神。
“你現在要做的,是保護好那個女人,不要讓他死了,主教最近的動作很多,有動作,就會有破綻,當有了破綻,機會也就會出現,到時候,我們在決定怎麼做,而不是現在就去抓陸銘,不把他身後的人連根拔起,就算抓住陸銘,殺了他,又能有多大作用,只能是給我們樹立一個強敵而已。”侯爵從容說道。
柯蒂斯倒吸了一口涼氣,主教的聲望和地位,可以說讓任何人都不敢有褻瀆的念頭,但聽侯爵的意思,似乎只要必要,主教也是可以去死的。
片刻後,冷靜下來的柯蒂斯,對侯爵更是佩服到了頂禮膜拜的程度,想人之不敢想,做人之不敢做,這才是做大事的人,必備的勇氣和智慧。
原本他以為,跟在侯爵身邊,他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但是今天這番話,讓他意識到,他實在還差得太遠。
“多謝大人教誨,我立刻回去,加強那裡的防備,保證那個女人一直活下去。”柯蒂斯一臉崇拜的說道。
侯爵默默的點了點頭,看著柯蒂斯離去,忽然笑了笑。
其實陸銘對她來說,威脅已經不大,因為自己已經撇清了和荒原之城的關係,但是有了柯蒂斯手中的東西,卻卻掌握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