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首呼萬歲,
他願意再做那泥胎宰輔,輔佐這位君王,再戰這天下三十年!
在王府,
在東宮,
在御書房,
他陪著這位雄才大略的君王,商議出了一幅又一幅屬於大燕未來的畫卷。
這些畫卷,並未全部實現。
但最難畫的那幾卷,已經完成了。
三十年,於俗世而言,不過白駒過隙,和煉氣士動輒一甲子相比,似乎有些算不得檯面。
可這位君王,
卻用這三十年,
換掉了半個人間。
君弱臣強,君強臣弱,宰輔,當提領百官,致君聖明,制衡君主放縱,規勸君主的德行;
但這位皇帝,
需要人去規勸麼?
自己能做的,無非就是那幾年為他多吃那一碗飯罷了,撐是撐了點兒,但真算不得什麼折磨和酷刑。
趙九郎忽然回過頭,
他還是回頭看了,
後頭,
空蕩蕩的。
閉上眼,
發出一聲嘆息,
大燕宰輔喃喃自語道: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再抬頭,
看那夕陽,
“再熾熱的驕陽,也終有落山的那一天。”
只希望,
新一輪的太陽,能夠繼續綻放光芒,帶領大燕,繼續走下去。
……
大皇子府,
已經著甲準備好的大皇子自鎮北侯府庭院內走出,在其身邊,站著青霜。
“其實,我很好奇一件事。”青霜看著大皇子說道。
“什麼事?”
“殿下您,有沒有遺憾過。”
幾乎沒做考慮,
大皇子點頭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