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
壓抑到了現在。
姬成玦笑著開始往前走,
太子跟在後頭;
不是為了故意落後一個身位以示自己認輸,而是因為,太子,害怕。
“六弟,我心裡,好害怕。”
太子並不恥於將心裡的感覺說出來。
當兒子的,怕老子,那是天經地義,尤其是姬家的崽子。
“哥,我也是。”
姬成玦回應道。
“你比哥有出息。”
這兒的出息,不是指的是其他方面,而是單純指的是膽量。
“或許吧。”姬老六此時,顧不得去謙虛。
“六弟,你說,這次父皇是被你算計進去了麼,亦或者,是父皇終於認輸了?”
“父皇不會輸,父皇,也不會良心放下,父皇不會輸給任何人,唯獨,贏不過老天。
如果不是父皇的身體,實在是撐不住了,他繼續堅挺幾年,我們就得繼續被擺在那裡任其操控幾年。
他若是長壽,我們就會被早早地操控至筋疲力盡,甚至,他可以再生幾個孩子,重新去培養。
能贏他的,
能讓他不得不低頭的,
只有老天爺。
誰叫,
他是皇帝,也是天子呢?”
……
“陛下,兩位殿下過來了。”魏忠河提前聽到了腳步聲說道。
燕皇雙手撐著臺階,在陸冰的攙扶下站起身。
“換個乾淨點的屋子,朕,要等他們。”
“臣遵旨。”
……
皇帝在陸府,
太子帶著東宮護軍去了陸府,
王府的馬車,去了陸府。
京城內的陸府,一下子成了視線聚集的焦點。
但讓很多人詫異的是,先前早早地被調動進來的鎮北軍兵馬,並未有絲毫的異動。
鄭侯爺拿著天子劍,坐在貔貅上,不是他壓制住了兵馬調動,而是他們似乎早早地就得到過命令,不會去動。
那種被提前佈置好的感覺,極為清晰地再度呈現出來。
城內的鎮北軍不動,其餘勢力,則更不敢妄動,否則,稍有不慎,就將迎來鎮北軍鐵騎的打擊。
皇帝曾仗著鐵騎自宮門而出,開啟馬踏門閥,碾碎一切敢忤逆他意志的存在;
餘威,還在,還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