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是二人自打當年在鎮北侯府的第一次見面時,就互相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類似於自己的某種特質。
“你沒提醒我。”姬成玦指著鄭凡,“靖南王,竟然是這個態度。”
“我事先,也不知情。在歷天城時,王爺曾問過我,認為哪位皇子繼承大統更合適。”
“你怎麼回的?”
“你知道的,我這人向來舉賢不避親,直接保舉了你,認為你才是大燕未來最好的君王人選。”
姬老六用小拇指摳了摳自己的耳朵,
然後放在唇邊吹了吹,
道:
“我很感動,但我還是不信你會這麼說。”
“那你覺得我會怎麼說?”
“你嘛,大概會覺得無所謂,反正自己已經成了藩鎮了,靖南王又鐵了心保你,甭管日後誰在那張龍椅上接著坐,你在晉東,在你的侯府,都能隔著老遠地繼續打你的推手。
你這人,
和我一樣,
心性啊,
最是涼薄。”
“你居然這般看我?”
“嗯哼。”
鄭侯爺起身,搖搖頭,感慨道:“行吧,那我就去東宮拜見拜見太子吧。”
可能,
在其他人眼裡,
這是一種威脅,
又像是兄弟之間的打情罵俏,
但姬老六卻身子向前一探,
看著鄭凡,
問道;
“在店裡時,你沒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要把兩個茶几,疊在一起;
為什麼要決定自己也下場;
甚至,
為什麼在今天,跟我回家?
“你本可以隔岸觀火的,看個戲,手裡兜兩把花生,為什麼,為什麼要親自下場;
別說是為了我,
你鄭凡有朝一日和我位置互換,
我不會下場的,
我只會,
保你家人。”
“你想坐那把龍椅麼?”鄭凡問道。
“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