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走火入魔都是一種奢望。
可能,這條路和精彩搭不上什麼邊,但就是這麼一階臺階一階臺階地往下走,走著走著,心裡,開始越來越平和。
心如止水,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物隨風而逝,我自袖口乾坤;
這些有的沒的,心法、形容,管他是真的假的對的錯的,在這一刻,都不再有值得被思考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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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高度的不同,也是心境的不同。
此時,
鄭凡忽然明白了,
為什麼自己隨隨便便地一句話,就能讓劍聖陷入頓悟。
於修煉之途上,
如果將劍聖比作是一個成年人的話,那自己,只是個小孩子,一個稚童。
稚童會背誦很多古詩,
什麼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什麼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什麼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你背誦得很順溜,問你是什麼意思,你也能解釋和形容得出來。
但你揹著揹著,
抬頭,
發現走在你身邊的那個成年人,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卻已然熱淚盈眶。
區別,
在這裡。
自己以前隨手拈來的那些話,其實僅僅是理解,而不是感悟。
且自己的心,其實一直靜不下來,浮躁之氣,很重很重。
不僅僅是因為自己這輩子的閒適愛自由,也有部分原因是金戈鐵馬的經歷,讓自己的精力被極大的分散了。
武道,自己確實是一直在堅持,但武道之心,確實是沒有的。
這就是為什麼,古來大家,難得跨行;
這就是為什麼,
這世上,
只有一個田無鏡。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事無絕對,難以琢磨,當你想要一刀切時,總會讓你看見一個例外,然而,你認真地看,你仔細地想,卻發現,這個意外,真的只是一個意外,還不如切了去。
走著走著,
真的忘記了時辰,也忘記了周遭,心裡頭,只剩下了安靜和祥和。
終於,
走到了山下。
沒有那種一個響指,天地間驟然開朗;
也沒有一聲低喝,雙目一睜,換了一片暮色;
更沒有恍如隔世,渾渾噩噩,自我懷疑,回首張望,慌里慌張;